“怎么奇怪?”洛川立刻看向他,空间系分生体的感知往往能触及事物的本质。
维夏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描述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它……给我的空间感知反馈,不像是一扇纯粹物理意义上的‘门’。它的空间结构……复杂到了极点,层层叠叠,环环相扣,更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精密无比的空间封印网络的终极节点,或者是一个……需要特定‘钥匙’和正确‘仪式’才能激活、定位的……超空间道标。而那颗晶体……似乎是整个封印网络的能量枢纽和……身份识别与裁决装置。它……在‘扫描’和‘评估’着靠近的一切。”
空间系分生体的直觉和描述,提供了一个全新的、令人心惊的视角。
“钥匙和仪式……”洛川沉吟着,目光再次落回手中的信标令牌和那颗已经因能量耗尽而变得灰暗、如同普通石子的未完成血祭的魔魂血珠上,“难道开启这内门的真正‘钥匙’,并非血冥抛出的那个完成体投影诱饵,而是这两样……看似‘不完整’的信物?而所谓的‘仪式’,就在这码头之上?”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如果内门需要的是未完成血祭的血珠和信标令牌来开启,那血冥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弄一个完成体的投影作为诱饵,还布下重重杀阵?这其中的逻辑充满了矛盾和深意。
“或许……血冥的目的,并非简单地阻止或引诱。”霜见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似乎捕捉到了更深层的可能性,“他可能是在进行一种……筛选。用完成体的投影和外面的绝境,筛选掉那些不够资格、或者不符合他某种‘预期’的闯入者。他真正等待的,或许是一个能带着‘钥匙’胚芽(未完成血珠)和‘路引’(信标令牌),并且有能力突破外围重重阻碍、抵达此地的……特定存在。他可能在等待某个特定的时机,或者……某个特定的‘钥匙’持有者,用他预设的特定方式来开启这扇门。”
这个想法更加深邃,也更加令人不安。血冥的布局,其深远和复杂程度,似乎远超他们之前的想象,仿佛下着一盘横跨了无数岁月、以众生为棋子的巨大棋局。
就在众人被这个可怕的猜测所震撼,苦思冥想之际,一直在码头上方较高处、借助风元素感知周围环境细微变化的景风,轻盈地从一个石墩上落下,她指着内门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被巨大门扉阴影彻底笼罩的角落说道:“你们看那里,能量流动……有点不寻常,好像……有什么东西。”
众人立刻顺着她指的方向,凝聚目力望去。在内门巨大的基座侧下方,靠近码头边缘那片最深的阴影里,光线难以企及之处,似乎有一片区域的黑色巨石的颜色与周围略有差异,呈现出一种更深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暗沉色泽。而且,那片区域刻画的符文也显得异常密集和古老,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隐隐构成了一个不太起眼的、直径约三米左右的、类似圆形祭坛般的图案。图案的中心,有一个巴掌大小、不易察觉的、形状规则的凹陷。
“那里有东西!”泽鳞眼神一凝,蜥蜴人的夜视能力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霜见无需多言,身影一晃,已如真正的暗影般融入了周围的黑暗,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她的行动没有带起一丝微风,也没有引发任何能量涟漪。片刻之后,她如同鬼魅般返回,手中多了一块沾满黑色污垢和灰尘的、边缘不规则、似乎是从某个更大石碑上碎裂下来的黑色石板碎片。“在祭坛边缘的裂缝里发现的,被灰尘掩埋了大部分。上面有非常古老的刻痕,似乎是文字和图刻。”
众人立刻围拢过去。石爪接过石板碎片,用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去表面的积垢,露出下面清晰的刻痕。他仔细辨认着,眉头越皱越紧:“是……上古魔文,非常古老晦涩,语法结构也很奇怪……我勉强能认出几个词……‘血’、‘魂’、‘信标’、‘门扉’、‘开启’……连起来的大意似乎是……‘以血为引,以魂为凭,信标所指,门扉方开’……后面的部分残缺了,看不清楚。”
“以血为引,以魂为凭?”洛川心中猛地一动,目光如电,再次看向手中的魔魂血珠和信标令牌。魔魂血珠蕴含着他的本源之血(来自永夜),信标令牌与他的灵魂紧密绑定(通过幽影的长期使用和共鸣),而信标此刻明确指向内门……这祭坛上的铭文,似乎……完美地对应上了他们手中的两件信物!
“难道开启内门的方法,并非依靠蛮力,而是需要……一种特殊的‘认证’仪式?”连灿若有所思,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需要持有特定的信物(血珠、令牌),以自身的血脉力量和精神灵魂为媒介,在这个特定的地点(祭坛)进行‘验证’,得到认可后,门才会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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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推测,如同在漆黑绝望的深渊中,突然亮起的一丝微弱的、却方向明确的曙光!它让血冥那看似矛盾重重的布局,有了一种相对合理的解释!他或许真的在等待一个能带着“钥匙胚芽”和“路引”,并且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