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霖蹲在石台上,正给胖龟的壳涂药膏。这小家伙不知在哪蹭了道划痕,虽然不深,却把凌霖心疼得够呛,又是消毒又是包扎,弄得胖龟直翻白眼。
“差不多行了,”柳馨梦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本《符箓大全》,“再裹两层,它就真成灵龟粽子了。”
“你懂什么,”凌霖头也不抬,“这叫无菌操作,防止感染。上次青霖子被灵犬挠了下,不就是没好好处理,肿了三天?”
话音刚落,慕容雪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半边袖子被划烂了,脸上还沾着泥土,看着狼狈极了。
“凌医生!不好了!”她扶着石桌喘气,声音都带着哭腔,“周鞍华……周鞍华他们在小笔峰跟人打起来了!”
凌霖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药膏都差点掉地上:“跟谁?弑天血煞宗的人?”
“是廖婧颖!”慕容雪抹了把脸,泥土混着眼泪流下来,“还有个很胖的女人,我们都不认识,出手特别狠……我们的人……我们的人……”
她话没说完,张长兴就扛着把大锤冲了进来,锤头还沾着血:“凌医生,快跟我走!周鞍华被那胖女人打伤了,还有三个师弟……没气了……”
最后三个字像块石头砸在众人心上。凌霖立刻站起身,把胖龟塞进怀里,拎起药箱就往外跑:“青霖子呢?让他带上弟子跟我去!柳师姐,你通知不可理喻道长和匡宗主!”
小笔峰离松茳宗不算远,但山路陡峭。凌霖他们赶到时,半山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周鞍华被两个弟子扶着,胸口破了个大洞,灵力顺着伤口往外冒,脸色白得像纸。他对面站着个穿白衣的女人,正是廖婧颖,手里的长剑还滴着血,眼神冷得像冰。
而在廖婧颖旁边,站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胖得像水缸的女人,穿着件紧绷绷的红裙,腰间别着对铜锤,锤头上还沾着碎布,正呼哧呼哧地喘气,嘴角却挂着得意的笑。
“这就是你说的胖女人?”凌霖低声问慕容雪。
慕容雪点点头,声音发颤:“她叫廖晓旋,听廖婧颖喊她师妹,出手特别重,周师弟的伤就是她打的。”
凌霖的目光扫过战场,心一点点沉下去。地上躺着三具尸体,都是亮余庄的弟子,胸口都有个血洞,显然是被重器所伤。而弑天血煞宗那边也倒了两个,死状同样惨烈。
“廖婧颖,”凌霖往前走了两步,药箱往地上一放,“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
廖婧颖抬眼看他,嘴角勾起抹冷笑:“凌医生?真是稀客。我们不过是来采株‘凝血草’,是他们非要拦着,难道还不许我们自卫?”
“自卫?”张长兴气得发抖,大锤往地上一砸,震得石头都跳起来,“你们杀了我们三个人,叫自卫?那株凝血草明明是我们先发现的!”
“谁先拿到算谁的,”那个叫廖晓旋的胖女人突然开口,声音粗得像砂纸摩擦,“有本事抢,没本事别叫。刚才那个人(指周鞍华)还挺横,挨了我一锤,不也老实了?”
她说着还掂了掂手里的铜锤,那得意的样子看得凌霖火冒三丈。
“少说废话,”凌霖掏出银针,快步走到周鞍华身边,“先救人。”
他刚要动手,廖晓旋突然挥舞着铜锤冲过来:“别想救他!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找死!”青霖子拎着铁棍迎上去,棍锤相撞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的树叶都落了下来。青霖子被震得后退三步,廖晓旋却只是晃了晃,显然力气大得惊人。
“这胖子有点邪门,”青霖子揉着发麻的胳膊,“她的灵力是土黄色的,看着笨重,实则刚猛得很。”
廖婧颖也动了,长剑带着寒气刺向凌霖。周婧瑶不知何时赶到,手里的阵法盘一亮,地上立刻升起道土墙,挡住了长剑。
“你的对手是我,”周婧瑶的声音带着冷意,阵法盘上的灵光越来越亮,“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别想再逃。”
钟广萍也吹起了骨笛,诡异的旋律让弑天血煞宗的弟子动作都慢了半拍。小骨在笛子里喊:“胖女人的灵脉在肚子上,那里最脆!”
一时间,半山腰成了战场。铁棍碰铜锤的闷响,长剑刺土墙的锐响,还有骨笛的诡异旋律混在一起,听得人心头发紧。
凌霖没空看他们打斗,他正全神贯注地给周鞍华疗伤。这伤看着吓人,好在没伤到要害,凌霖用银针封住他的灵脉,又敷上特制的药膏,周鞍华的脸色总算好看了点。
“凌医生……”周鞍华抓着他的手,气若游丝,“那株凝血草……能治灵脉逆行……我们是想采回来给你……帮你突破金丹……”
凌霖心里一暖,又有点发酸。他拍了拍周鞍华的手:“放心,我自己有办法。你们先撤,这里交给我们。”
就在这时,廖晓旋突然怪叫一声,甩开青霖子的铁棍,挥舞着铜锤砸向凌霖:“先杀了你这个碍事的医生!”
这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