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钟广萍也把骨笛拿在手里,笛声隐隐约约响起来,胖龟吓得赶紧缩回头,“上次是谁在黑风谷差点把凌霖困在自己的阵法里?还好意思说别人。”
“那是意外!”周婧瑶的脸腾地红了,上次她确实算错了个阵眼,差点让凌霖被缝合尸围攻。
“意外?我看是笨吧……”
“你再说一遍!”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凌霖赶紧挡在中间:“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亮家伙!”
不可理喻道长不知啥时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嗑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见凌霖看他,还冲他挤了挤眼睛:“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吵吵更健康。”
凌霖:“……”这老道是来劝架的还是来拱火的?
“柳师姐!王师兄!”凌霖灵机一动,冲观里大喊,“钟姑娘和周姑娘来了,快出来迎客啊!”
柳馨梦提着鞭子从演武场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阵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两位大小姐,这是把天虚观当成戏台子了?”
王师兄也颠颠地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个药杵,看到地上的灵果眼睛一亮:“钟姑娘带的这蜜酿灵果,正好能配我新炼的凝神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柳馨梦一鞭子抽在背上:“就知道吃!没看到要打架了吗?”
王师兄:“……”我只是想炼个丹药而已啊。
青霖子不知从哪儿找了个角落,抱着青玉子的剑,像尊石像似的杵着,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就在这鸡飞狗跳的当口,胖龟突然从凌霖怀里挣脱出来,直奔钟广萍带来的那个罐子,爪子一扒,“哗啦”一声,一罐蜜酿灵果全撒在了地上。
更要命的是,那几只被捆着的雪毛兔不知啥时候挣开了绳子,正围着灵果啃得欢,其中一只还跳起来,把周婧瑶送来的木盒撞翻了,阵盘滚得满地都是。
“我的灵果!”钟广萍尖叫着去抓兔子。
“我的阵盘!”周婧瑶急忙去捡阵盘。
胖龟抱着块最大的灵果,滚到一边吃得满嘴流油。
柳馨梦的鞭子抽得“啪啪”响,却不知该抽兔子还是抽乌龟。
王师兄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把滚到脚边的阵盘往怀里塞,生怕被踩坏了。
不可理喻道长看得太激动,瓜子壳掉了一脖子,还不忘喊:“左边那只兔子快撞到药圃了!”
凌霖站在一片混乱中,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俩姑娘根本不是来送东西的,是来拆天虚观的。
好不容易把兔子抓回去,把阵盘捡起来,钟广萍和周婧瑶都累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吵架了,一人占了院子的一角,互相瞪着眼。
“我说,”凌霖抹了把汗,“你们俩到底打算住多久?”
“住到你想让我走为止。”钟广萍仰着下巴。
“我爹让我在这儿待些日子,帮天虚观加固防御。”周婧瑶拿出庄主千金的派头。
凌霖看着这俩势同水火的姑娘,又看了看笑得一脸看好戏的不可理喻道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的几天,天虚观彻底没了清静日子。
钟广萍早上总爱拉着凌霖去后山“散步”,美其名曰“勘察地形”,实则是往他手里塞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昨天是只毒蜘蛛,说是用来炼蛊的;今天是块黑黢黢的石头,说是能防薛暮秋的血雾。
周婧瑶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画阵盘,看似专心致志,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瞟着他们,画着画着就把阵纹画反了,气得把阵盘往地上一摔,吓得旁边吃草的兔子都蹦起来三尺高。
吃饭的时候更热闹。钟广萍总爱夹些奇形怪状的灵兽肉给凌霖,什么油炸蜈蚣腿、凉拌蝎子尾,吓得王师兄差点把筷子吞下去。
周婧瑶就默默拿出自己带的灵米糕,切成小块递过去,眼神冷冷地扫过钟广萍的碗,像是在说“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闹肚子”。
胖龟倒是乐在其中,谁给的都吃,左边一口灵米糕,右边一口蜈蚣腿,吃得不亦乐乎,几天下来又胖了一圈,走起路来像个滚动的皮球。
这天下午,凌霖正在给观里的小弟子看诊,那孩子练剑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肿得像个馒头。
凌霖刚拿出银针,钟广萍就凑过来说:“用这个,巫族的活络油,比你那破针管用。”
周婧瑶立刻反驳:“扭伤要先活血化瘀,用阵法引导灵力效果最好,我这有个通络阵盘……”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凌霖头疼欲裂,拿着银针的手都在抖,“这是看病,不是你们斗法的地方!”
俩姑娘对视一眼,虽然没再说话,却都气鼓鼓地瞪着对方,那眼神像是能喷出火来,把旁边的小弟子吓得直往凌霖身后躲。
好不容易把小弟子的脚踝处理好,凌霖刚松口气,山门外突然跑来个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