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霖子刚布置好迷踪阵,灵力消耗不小,根本躲不开。眼看剑气就要劈到身上,他只能闭眼等死。
“叮!”一声脆响。
青霖子睁开眼,只见一柄青铜笛挡住了剑气。持笛的是个穿着灰布袍的青年,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看着挺憨厚,手里的青铜笛却泛着灵光。
“你是谁?”张沛霖皱眉。
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骨笛噬魂盟,靳国华。张教主,欺负个炼丹的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跟我玩玩?”
张沛霖又惊又怒:“骨笛噬魂盟?你们不是跟我们合作了吗?为什么帮天虚观?”
“合作归合作,”靳国华把青铜笛转了个圈,“但我们盟主说了,欺负朋友的事不能干。天虚观跟我们圣女是朋友,就是跟我们盟主是朋友。”
“胡说八道!”张沛霖怒吼,“钟广萍那丫头怎么可能跟他们是朋友?”
“不信啊?”靳国华吹了声口哨。
只见打谷场边缘的树上,突然跳下十几个穿黑衣的青年,手里都拿着骨笛,显然是骨笛噬魂盟的弟子。为首的那个冲靳国华喊:“华哥,我们来了!”
“来得正好!”靳国华喊道,“给他们露两手,让这些土包子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骨笛术!”
十几个骨笛弟子立刻举起骨笛吹奏起来。笛声清亮,却带着股奇异的力量,吹得荒原教的骨兵和骷髅鸟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没多久就“哗啦”一声散了架。
“居然破了我的亡灵术!”张沛霖又惊又怒,“靳国华,你敢坏我好事,就不怕我回去告诉靳盟主?”
“我叔才不会怪我。”靳国华满不在乎地说,“他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教主要跟你们合作,他才懒得理你。”
原来这靳国华是骨笛噬魂盟盟主靳泽华的侄子,难怪这么有底气。
凌霖看得直乐。这靳国华看着憨厚,说话却句句扎心,比柳馨梦还毒舌。
张沛霖被堵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怒吼着冲向靳国华:“我先杀了你!”
靳国华也不含糊,青铜笛在手里转了个圈,笛身上突然冒出无数尖刺,迎着张沛霖的长剑就冲了上去。一个剑快如闪电,一个笛巧如灵蛇,转眼就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居然难分胜负。
这边打得热闹,那边的战局也渐渐明朗。有了靳国华他们帮忙,荒原教的人节节败退。尤其是那些骨笛弟子,笛声不仅能破亡灵术,还能扰乱敌人的灵力,被笛声扫到的荒原教弟子,灵力都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没法战斗。
青玉子看得眼热,也掏出根笛子——是他平时吹着玩的竹笛,学着靳国华的样子往敌人面前凑。结果刚吹了个音,不仅荒原教的人捂耳朵,连自己人都躲得远远的。
“师弟,别吹了!”青霖子哭笑不得,“你这笛声比敌人的黑气还吓人!”
青玉子委屈地放下笛子:“我就是想帮忙嘛。”
凌霖拍了拍他的肩膀:“精神可嘉,下次别帮了。”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荒原教的人被打得哭爹喊娘,原本两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五十个,还个个带伤,眼看就撑不住了。
张沛霖也打得心头火起。他没想到靳国华这么难缠,青铜笛滑不溜丢,根本抓不住破绽,再打下去,别说报仇,自己都可能栽在这里。
“撤!”张沛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天虚观,骨笛噬魂盟,你们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算!”
说完,他带着剩下的人狼狈地跑了,连插在地上的长剑都忘了拔。
“想跑?”靳国华吹了声笛,几道音刃射出去,把跑在最后的两个荒原教弟子打翻在地,“留下点东西再走!”
看着荒原教的人跑远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打谷场一片狼藉,到处是断兵器、破骨片、黑烟灰,还有散落的灵谷——估计是李子睿抢来的那些,混战中撒了一地。
靳国华走到凌霖面前,咧嘴一笑:“你就是凌霖吧?广萍经常提起你。”
“你认识钟广萍?”凌霖有点意外。
“那丫头是我表妹。”靳国华拍了拍凌霖的肩膀,“她说你医术厉害,还会做灵食,改天得尝尝你的手艺。”
青玉子眼睛一亮:“我知道我知道!师兄做的灵米糕可好吃了,还有灵果汁,甜滋滋的!”
“哦?”靳国华来了兴趣,“那我可真得尝尝。”
柳馨梦走过来,虽然还是冷着脸,语气却缓和了些:“今天多谢你们帮忙。”
“客气啥。”靳国华摆摆手,“都是朋友。对了,我得回去复命了,不然我叔该念叨了。”他指了指地上昏迷的荒原教弟子,“这些人你们看着处理,要是不想杀,就捆起来扔去喂灵兽,我们盟里的黑豹最近正愁没零食呢。”
说完,他带着骨笛噬魂盟的弟子走了,临走前还冲凌霖喊:“记得做灵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