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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噼啪响了一声。罐子里的东西煮开了,溢出白色泡沫,闻着像草药。
“你也是公司的人?”我问。
“以前是。”她撕了截袖子,笨拙地往左肩伤口上缠,“后来觉得他们太疯了,就跑了。老陈收留了我,教了我一些东西,比如怎么在祭坛启动的时候保命。”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今天用上了,可惜学艺不精,还是挨了一枪。”
狼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吼。
我和她都僵住了。
洞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很多,至少五六个人,正在往这边靠近。还有金属摩擦的声音——是枪,还是刀?
“他们找过来了。”女人想站起来,但刚起身就晃了一下。我下意识伸手扶住她,她整个人重量压过来,轻得不像话。
“瘸子。”她低声说。
狼站起来,走到岔洞口,身体堵在那里,绿眼睛盯着外面的黑暗。
“听着。”女人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这山洞后面有条缝,能通到山背面。瘸子知道路,你跟它走。”
“那你呢?”
“我拖住他们。”她说得理所当然,“老陈说过,晶石不能落到公司手里。你带着它,走。”
“可你——”
“我欠老陈一条命。”她松开手,把暗红短刀塞到我手里,“现在正好还。”
外面的脚步声停了。就在主洞那边,离我们不到二十步。有人说话了,是那个矮壮汉子的破锣嗓子:“里面有火光。小心,可能不止一个。”
女人推了我一把。“走!”
狼已经钻进了岔洞深处,回头看我。我看看手里的刀,看看女人惨白的脸,再看看外面——
“一起走。”我说。
她愣了一下。
“那缝你能过吗?”我问得急促。
“能过。”她说,“但慢。”
“慢也比死在这儿强。”我架起她没受伤的右肩,“带路。”
她盯着我看了一秒,然后点头。“瘸子,走。”
狼转身钻进黑暗。我扶着她跟上去,火堆留在身后,影子在洞壁上拉得老长。
缝隙是真的窄,得侧身挤。我让她先进去,自己断后。挤进去的时候,背包卡住了,我使劲一扯,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洞里格外刺耳。
“那边!”外面有人喊。
我们拼命往前挤。缝隙是斜着向上的,越走越陡,石头蹭得衣服全是口子。女人喘得厉害,血顺着左臂往下滴,在石头上留下暗红的点。
大概挤了十几米,前面突然开阔——是个更大的洞腔,顶上有个裂缝,月光漏下来,像道惨白的刀疤。
狼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它抬头看着那道裂缝,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上去就是山背面。”女人靠着石壁滑坐下来,“但我……上不去了。”
我看那道裂缝,离地三米多高,壁上有些凸起的石头可以攀。我一个人勉强能上,带着她,不可能。
“你先上。”她说,“把晶石带走。公司要的是晶石,不是我。”
“他们要的也是知道太多的人。”我摇头,环顾四周。洞腔是死路,除了我们进来的缝隙和顶上的裂缝,没别的出口。
缝隙那边传来人声,越来越近。
我脑子飞快地转。背包里还有什么?干粮、水袋、短刀、晶石……还有李司监给的地图。我掏出地图,就着月光看——背面那行小字下面,其实还有极淡的印记,之前没注意。
是几个符号,画着山体的剖面,其中有个标记,就在这个位置。
标记旁边,写着两个字:“水脉。”
“这洞下面有水?”我问女人。
她皱眉:“可能有。老陈说过,老鸦山底下有暗河,但……”
我没等她说完,蹲下来用手敲地面。石头,全是石头。我又趴下听,好像……真有水声?很微弱,从极深的地方传上来。
“你在干什么?”女人问。
“赌一把。”我抽出短刀,开始撬地上的石板。石板边缘有缝,刀尖插进去,用力一掀——
下面是空的。
一股潮湿的冷气涌上来,带着铁锈和苔藓的味道。洞口不大,就脸盆大小,但深不见底,水声更清晰了。
“你疯了?”女人瞪大眼睛,“下面是暗河,摔下去就是死!”
“留在这儿也是死。”我说着,把背包扔下去。等了几秒,没听见落水声,只有一声闷响——到底了,不算太深。
缝隙那边,已经能看见火把的光。
狼突然冲回缝隙口,低吼着,龇出獠牙。
“瘸子,回来!”女人喊。
狼没回头。它堵在缝隙口,背毛炸开,像堵灰色的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