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的表现，像一场完美的谢幕。”他声音低沉，“但真正的演出，才刚刚开始。”
周冬雨裹紧风衣，轻声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张辰抬眼，目光扫过四人，“你们要消失。”
众人一怔。
“从明天起，所有人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没有社交媒体更新，没有采访，没有公开露面。你们将进入‘幽灵模式’。”他顿了顿，“媒体会说你们退圈了，压力过大，甚至可能传出有人精神崩溃的谣言。没关系，让他们猜去。”
谭松韵挑眉：“可宣传不是刚启动吗？”
“热度已经够了。”张辰冷笑，“现在需要的是神秘。观众不怕你强大，怕你不可捉摸。当全世界都在找你们的时候，我们再出现??就像魔术师从空帽子里变出鸽子，没人知道你们是从哪来的。”
船缓缓滑行，穿过一座石桥。桥洞阴影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三天后，全球哗然。
《惊天魔盗团》四位主演集体失联。经纪公司发声明称“因健康原因暂休”，粉丝发动人肉搜索，却只挖出几张模糊的机场监控截图：四人戴着帽子口罩，分批登上去往不同方向的航班。外媒开始猜测：这是炒作？还是内部崩裂？
唯有张辰知道，他们正身处冰岛一处废弃气象站改建的秘密训练营。这里终年被极昼与极夜交替统治，时间感彻底扭曲。墙上没有钟表，餐食定时投放，连手机信号都被强力干扰屏蔽。
第一天，他们被要求蒙眼生活四十八小时。
“感知比视觉更真实。”范小胖通过广播系统讲解，“魔术的第一课，是学会用皮肤听风，用呼吸测距。”
黄晓明起初焦躁不安，撞翻水杯，踩到电线。直到第三十六小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准确报出房间东南角那台老式电扇的转速：“每分钟一百二十转，偏左七度，有轻微金属摩擦音。”
“恭喜。”张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终于开始用脑子看世界了。”
第二周，剧本迎来终极改写。
原定高潮戏??四骑士在联合国总部揭露跨国医药集团造假疫苗??被整体推翻。新方案更为大胆：他们将在全球直播的慈善晚宴上，让一名早已宣布死亡的政客“复活”现身，并现场播放其生前签署的犯罪证据全息影像。
“这不只是魔术。”陈导名在会议桌上摊开设计图，“这是信息战。”
“法律拿他们没办法，我们就用幻觉审判。”周冬雨盯着投影中的虚拟舞台，眼神冷冽。
“可万一穿帮？”谭松韵皱眉，“全息技术虽成熟，但近距离仍可能被识破。”
“所以不能让他们靠近。”张辰敲了敲桌面，“我们要制造一种集体幻觉??不是靠科技，而是靠信念。当所有人都相信他回来了，他就真的回来了。”
他举了个例子：“上世纪有个传说，说拿破仑死后，有人在巴黎街头看见他骑马经过。目击者多达三百人，警方调查无果。后来发现，那只是个长相相似的乞丐。但那一刻，在那些人心里，拿破仑确实复生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那个‘乞丐’，变成历史本身。”
训练强度陡增。每天十小时沉浸式排练，模拟全球十二种语言的直播环境，应对上百种突发状况：电力中断、黑客攻击、狙击手威胁、观众冲台上台……每一次演练，都以失败告终，直到某夜，他们终于完成了一次零失误全流程。
那天凌晨，张辰罕见地举起一杯威士忌：“敬谎言??它比真相更需要勇气。”
十一月，剧组悄然转移至纽约。
这里是影片最终章的拍摄地，也是“四骑士”向世界宣战的舞台。张辰租下了曼哈顿下城一栋废弃的摩天大楼，外立面改装成巨型LEd屏幕，内部则布满动作捕捉装置与隐藏机关。
与此同时，文牧业带着《狩猎》踏上戛纳红毯。
首映当晚，全场寂静。影片结束时，灯光亮起，五百名观众集体起立，掌声持续十七分钟。评审团成员、法国著名导演吕克?贝松在映后访谈中直言：“这是我十年来看过最锋利的华语电影，它不讨好任何人，却让所有人无法移开视线。”
钟丽芳坐在角落，泪流满面。
她想起五年前，那个在地下室剪片到凌晨的女人；想起投资人指着她鼻子骂“文艺片赔钱货”；想起文牧业为筹款抵押房产，最后只剩一张沙发过夜……如今，他们站在欧洲最高电影殿堂的聚光灯下，身后是五百万人众筹的名字，刻在片尾字幕的铜牌上。
“我们没输。”她对着空气轻语，“我们只是来得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