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更趁手的武器。之前那半截短刃,在与高大骨骸和污水生物的搏杀中早已崩断损毁,不堪再用。而黑风拳虽威力大增,但终究是近身搏杀之术,且对灵力消耗不小,不宜频繁使用。
他的目光,落向了刚才被黑风拳击溃、尚未完全消散的、丝丝缕缕的灰白阴煞之气,以及地面上那些因为攻击而彻底碎裂、露出内部材质的古老石砖残片。一些残片呈现出暗沉如铁、却隐隐有骨质纹理的特殊材质,质地坚硬,且似乎对阴寒能量有着天然的亲和与承载能力。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浮现:或许,可以尝试自己炼制一件武器?以这些遗迹中的特殊材料为基,以刚刚领悟的、对阴煞死气有克制同化之效的“残阳”混沌灵力为火,结合《浊阴真经》中记载的、一些粗浅的祭炼阴属性法器的法门?
这想法看似异想天开,他既无炼器炉鼎,也无高明传承。但此刻身处绝地,资源匮乏,任何可能增强实力的途径都值得尝试。而且,他体内的新力量性质独特,或许能走出一条不同于常规炼器的路子。
说做便做。林墨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巨岩碎片旁蹲下。他先是运转灵力,小心翼翼地从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灰白雾气里,剥离、凝聚出几缕最为精纯的阴煞核心之气。这些气息冰冷刺骨,带着不甘的怨念,但在林墨那融合了“残阳”沉寂真意的灵力包裹下,竟变得异常“温顺”,仿佛被更高层次的力量慑服。
接着,他从地面挑选出几块大小合适、质地最为坚硬、且骨质纹理最清晰的暗沉石片。这些石片触手冰凉,重量远超寻常石材,轻轻敲击,发出类似金玉交击的清脆声响。
他没有丹火,也没有地火。所谓的“淬炼”,全凭自身灵力与意志。
他将那几缕精纯阴煞之气,以特殊手法打入选好的最大一块暗沉石片之中。石片微微震颤,表面浮现出更加清晰的灰白色脉络,如同活物的血管。然后,林墨双手虚按石片两侧,体内那独特的“残阳”混沌灵力,如同无形的锻锤与炉火,开始缓缓注入。
灵力并非蛮横地冲击,而是模拟着“残阳”意境中“熔炼”与“凝练”的韵律。暗沉的金光与混沌微光在石片表面流淌、渗透,与内部的阴煞之气发生着奇妙的反应。并非驱散,也非吞噬,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融合”与“提纯”。阴煞之气中狂暴的怨念与杂质,在“残阳”真意的“沉寂”之力下被缓缓涤荡、沉淀;而其精纯的阴寒本质,则与石片本身的骨质特性、以及林墨的灵力紧密结合,开始发生本质的变化。
同时,林墨将自身一缕精血,混合着对“黑风拳”拳意中“沉寂”、“内敛”、“一击必杀”的理解,化为一个个微小的、蕴含独特道韵的血色符文,烙印在石片内部结构的关窍之处。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且极度消耗心神与灵力的过程。汗水从林墨额角滑落,滴在滚烫(并非物理温度,而是能量高度凝聚产生的感觉)的石片上,瞬间蒸发。他全神贯注,如同雕琢绝世美玉的匠人,每一分灵力的输出、每一个符文的落下,都力求精准。
石片的形态,在他的灵力“锻打”与意志“塑形”下,开始缓缓改变。它被拉长、压扁,边缘变得锋利,最终形成一柄长约尺半、宽约两指、通体暗沉如铁、却隐隐透出骨质苍白与灰白煞气纹理的奇异短刃雏形。刃身并无耀眼寒光,反而有种吸收光线的深邃感,只在特定角度,能看到内部流转的、如落日余晖般的暗金微光与混沌气晕。
但这还不够。雏形虽成,但结构不稳,灵性未固。
林墨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举动。他将目光投向遗迹深处,那里,之前感应到的、更加清晰和特殊的空间波动源头,似乎隐隐传来某种召唤。他引导着一丝那独特的环境灵气(融合了空间异常感的沉凝灵气),小心翼翼地牵引过来,注入到短刃雏形之中。
这缕带着空间属性的古老灵气,如同最后的“催化剂”与“稳定剂”。它一进入,短刃雏形猛地一震,发出低沉的嗡鸣!刃身上的暗金、混沌、灰白、骨质苍白等多种色泽与纹理,开始急速流转、融合,最终定格——通体呈现出一种仿佛历经无尽岁月风化、吸收了无数死寂与怨念的“残骨”般的灰白色,但在这灰白之中,又隐现暗金脉络与混沌斑点,刃锋处更是有一线极致的、仿佛能切开空间的虚无黑暗!
短刃的形态也最终稳定下来,线条简洁、狰狞,带着一种古朴而凶戾的美感。它静静悬浮在林墨面前,不再是一件死物,而是与他产生了紧密的心神联系,如同他肢体的延伸,散发着冰冷、沉寂、内敛却又危险至极的气息。
林墨伸出手,握住刀柄。入手冰凉,重量适中,一种如臂使指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心念微动,短刃刃锋处的虚无黑暗便微微吞吐,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