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鹿鸣的堵截,歇斯底里的纠缠
锦城的深秋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寒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老城区的巷口打着旋儿,像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狼狈都卷在一起。
燕妮儿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在前面。
她刚和郝子云一起收了手工饰品的小摊,手里还攥着今天卖出去三串手链换来的二十块钱,指尖被冷风冻得发红,却攥得格外紧。
这是她和郝子云攒下的钱,是他们离出租屋梦想又近了一步的希望。
郝子云提着装满剩余珠子和工具的布袋子,跟在她身后半步远的距离。
他习惯性地把燕妮儿护在靠里的一侧,自己则挨着冰冷的墙壁走,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隔开了巷子里穿梭的车流和莫名的目光。
“妮儿,慢点走。”
郝子云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伸手扶了燕妮儿一把,“刚吹了风,别冻着肚子里的宝宝。”
燕妮儿回头冲他笑了笑,眼底的温柔是这段日子里慢慢沉淀下来的暖意。
她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落魄的境遇里,被一个连名字都模糊的流浪汉,宠成了掌心的宝。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准备拐过巷口回到临时落脚的桥洞时,一道熟悉又厌恶的身影,突然堵在了巷口。
鹿鸣。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凌乱,眼底布满血丝,全然没了往日豪门公子的光鲜亮丽。
鹿家的资金危机越来越严重,白薇薇卷走了他手头仅剩的流动资金,公司的合作商纷纷撤资,他此刻早已焦头烂额。
他找了燕妮儿整整三天,从鹿家别墅到出版社,从她从前常去的书店到熟悉的咖啡馆,最后才循着一丝线索,找到了这老城区的巷口。
当看到燕妮儿小腹微隆,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夹克的流浪汉时,鹿鸣的眼神瞬间变得狰狞又嫉妒。
他以为燕妮儿离了他,只会过得比狗不如,只会哭着求着回来找他,却没想她竟然怀了孩子,还跟一个流浪汉搅和在了一起。
“燕妮儿!”
鹿鸣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嘶吼,打破了巷口的宁静,“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怀别人的孩子!还跟这种乞丐在一起!”
燕妮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地往郝子云身后躲了躲。
她对鹿鸣早已没了半分情谊,只剩下满心的厌恶和恐惧。
那些在鹿家别墅里的屈辱,那些被他背叛的痛苦,那些被他用父母遗物要挟的难堪,此刻全都涌上心头,让她浑身发冷。
“鹿鸣,我们已经离婚了。”
燕妮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请你让开。”
“没关系?”
鹿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步步逼近,眼神贪婪地落在燕妮儿的小腹上,“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是不是哪个野男人的?燕妮儿,你别忘了,你曾经是我鹿鸣的妻子!你就算是离婚了,也该守着妇道!”
他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体面,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不如意,只想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燕妮儿身上。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燕妮儿虽然落魄,却气色好了不少,眼底的光彩是他从未见过的,他心底的嫉妒像是野草一样疯长。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你闭嘴!”
燕妮儿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红,“鹿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是谁背着我和白薇薇纠缠不清?是谁把我当成家族工具?是谁用我父母的遗物要挟我净身出户?这些你都忘了吗?”
过往的伤疤被狠狠揭开,燕妮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被亲情绑架、被婚姻束缚的燕妮儿了,她的肚子里怀着四个小生命,她身边有郝子云的守护,她有了反抗的勇气。
鹿鸣被燕妮儿的话噎得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随即又变得更加凶狠。
“我不管!”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燕妮儿的手腕,“你必须跟我回去!这个孩子不能留!你要是敢生下这个野种,我就让你身败名裂!让你永远都不能再提笔写作!”
他太清楚燕妮儿的软肋了,她爱写作,她在乎自己的名声,那是她除了父母遗物之外,最珍视的东西。
燕妮儿吓得往后缩,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她怕鹿鸣真的说到做到,怕自己再也不能写作,更怕他伤害到肚子里的宝宝。
就在鹿鸣的手快要碰到燕妮儿手腕的瞬间,一道单薄却坚定的身影,猛地挡在了燕妮儿面前。
是郝子云。
二、单薄的身躯,坚定的守护
郝子云将燕妮儿死死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鹿鸣,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