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风。”谢听风淡淡道,自顾自在对面坐下,“听说赵掌柜这儿有好玩的,特来见识。”
赵富贵眼中闪过一抹疑虑,面上却不显:“风爷是生面孔啊,不知在哪发财?”
“做点药材生意,小本经营,比不上赵掌柜日进斗金。”谢听风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拍在桌上,“这是一千两,赵掌柜,开个局吧。”
赵富贵看着那沓银票,眼中贪婪一闪而过,笑道:“风爷爽快!不过生死局有生死局的规矩,得先验资。”
谢听风挑眉:“怎么验?”
赵富贵拍了拍手,房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站在谢听风身后。
“风爷别介意,例行公事。”赵富贵笑道,“还请风爷起身,让兄弟们搜个身,咱们这儿玩得大,不得不防着些。”
谢听风心中冷笑,这是要搜他是否带利刃。
他从容起身,张开双臂:“请便。”
一个大汉上前,仔细搜了谢听风全身,连发髻和鞋底都没放过,却一无所获。
另一个大汉检查了银票,对赵富贵点头,示意是真的。
赵富贵这才放下心,笑道:“风爷勿怪,谨慎起见,既然验过了,咱们这就开局?”
“等等。”谢听风重新坐下,手指敲了敲桌面,“赵掌柜,我听说你这儿不仅有好玩的,还有些……好东西?”
赵富贵笑容微僵:“风爷指的是?”
谢听风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我有个朋友,前阵子在京玉栽了,听说他有些账本落在赵掌柜这儿,我那朋友虽然不在了,可欠我的银子还没还,赵掌柜若能行个方便,让我看看账本,看看我那朋友到底留了多少家底,这一千两,就当是谢礼。”
赵富贵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几乎在他起身的同时,谢听风动了。
他身形如鬼魅,瞬间欺近赵富贵,一指戳在他咽喉。
赵富贵张口欲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谢听风。
那两个大汉反应过来,挥拳砸向谢听风后心。
谢听风头也不回,反手一抓一拧,只听“咔嚓”两声脆响,两个大汉的手腕被生生折断,惨叫声还没出口,就被谢听风两记手刀劈晕在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瘦高个反应过来要跑,谢听风已一脚踹上门,将他堵在屋里。
“别、别杀我……”瘦高个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谢听风看都不看他,拎起赵富贵,冷声道:“账本在哪儿?”
赵富贵惊恐地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
谢听风在他颈侧一点,赵富贵顿时能说话了,却不敢大声,只颤声道:“好、好汉饶命……账、账本不在我这儿……”
“嗯?”谢听风手指微微用力。
赵富贵立刻改口:“在、在!在暗格里了!书案下面有个机关,左转三圈,右转两圈,暗格就开了!”
谢听风拎着他走到书案前,按他说的,转动书案下的一块凸起。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书案侧面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账册。
谢听风取出账册,放在桌上快速翻看,越看脸色越沉。
这账册记录之详细,远超暗一抄回的那几页。
从五年前南江大水开始,到今年年初,每一笔银两的来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五个代号,还有七八个代号。
而那个代号“玉”的人,拿走的远不止三成——仅这五年,就从南江贪墨案中分走了近百万金银!
“好,好得很。”谢听风怒极反笑,将账册收好,看向赵富贵,“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副本?”
赵富贵拼命摇头:“没、没有了!就这一本!真的!”
谢听风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道:“三更天,李巡督的管家要来取账本,是不是?”
赵富贵浑身一颤,眼中惊恐更甚——这人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看来是了。”谢听风松开他,赵富贵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谢听风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往外看。
夜色深沉,街道上已无行人,只有打更人敲着梆子走过。
“咚——咚!”
二更天了。
谢听风转身,看着瘫在地上的赵富贵,忽然笑了:“赵掌柜,想活命吗?”
赵富贵拼命点头。
“那就按我说的做。”谢听风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账本我带走了,你告诉苏管家,账本被你藏在另一个地方,需要他亲自去取,地点嘛……就定在明晚南江城西郊。”
赵富贵瞪大眼睛:“西郊?”
“对,西郊十里坡,那儿有座荒废的土地庙,你告诉苏管家,账本被你藏在庙里的神像下面了。”谢听风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