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拿起茶壶,为高建军续上茶,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些打打杀杀,小打小闹罢了。”
“小打小闹?”高建军差点没被茶水呛到,他瞪大了眼睛,“你管那叫小打小闹?那可是把一个世界强国直接从地球上抹平了!”
“真正的战场,从来就不在倭国。”林枫放下茶壶,目光转向窗外,看着燕京那车水马龙、一片繁荣的景象,声音里,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与深邃。
上兵伐谋我们这些提着脑袋在刀口上舔血的,充其量,只是‘攻城’的兵卒,是最不入流的手段。”
高建军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感觉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军校高材生,在林枫这个“野路子”面前,反倒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
“那你说的‘伐谋’……是什么?”他忍不住追问道。
林枫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这座车水马龙,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繁华都市。
他的身后,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倭国那如同炼狱般的惨状。而他的眼前,却是国泰民安,万家灯火。
“伐谋,伐的是人心,是国运。”林枫的声音变得悠远,“高大哥,你知道我们华夏文明,和以议会为代表的那些西方野蛮文明,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不等高建军回答,林枫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是‘根’。”
“我们是农耕文明,是生产型的国家。我们的根,深深地扎在这片数千年历史的土地里。我们相信故土难离,相信落叶归根。国家亡了,对我们而言,就是亡天下,就是灭种!”
“但他们不一样。”林枫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他们是海洋文明,是掠夺型的文明。他们的根,是漂泊的。今天这里富庶,他们就来这里建立殖民地,明天那里资源枯竭了,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抛弃,去寻找下一块肥肉。
对他们而言,国家只是一个临时的壳,一个实现利益最大化的工具。国家没了,他们可以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继续他们那套资本的游戏。所谓的‘议会’,就是这种文明发展到极致的产物。”
“所以,你明白了吗?对付他们,单纯的武力战争,永远只能是最后的手段。因为他们的根,不在任何一块土地上,而在那个由资本和权力构建的,无形的网络里。
你用导弹摧毁他们一个基地,他们可以立刻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重建十个。你杀掉一个主教,他们立刻就能推选出下一个。这就像砍掉九头蛇的一个脑袋,只会让它长出更多。”
高建军听得目瞪口呆,这些话,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作为一个传统军人的认知范畴。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林枫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们是建立在一套由他们制定的,看似公平,实则充满了掠夺和霸权的国际秩序之上。我们要做的,就是用他们自己的规则,去打破他们的规则,然后再建立我们的规则。”
“把净化计划的证据交给联合国和世卫组织,这是‘伐交’。让全世界看清他们的丑陋面目,动摇他们那套话语权的根基。”
“那场虚假的拍卖会,将全世界的豺狼都吸引过来,让他们为了争夺那份虚假的‘神之基因’而自相残杀,让他们从内部开始腐烂。这是‘伐谋’。”
“我所做的一切打打杀杀,那些所谓的刺杀和爆炸,都只是手段。
真正顾全大局,运筹帷幄的,是暴君,是秦老,是那些坐在指挥中心里,为我们提供一切支持,并把我们每一次行动的战果,转化为国际博弈桌上最锋利筹码的,那些为国为民的高层决策者。
他们为国家和人民考虑到的,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林枫转过头,看着早已听得心潮澎湃的高建军,声音平静,却又充满了力量。
“我们,只是刀锋。而他们,才是执刀的手。”
“我们的战争,是为了让身后这片土地,永远不要变成刚刚电视里倭国那副模样。这,就是我们战斗的意义。”
高建军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地站起身,对着林枫,对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却仿佛已经看透了百年风云的年轻人,郑重地,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高建军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地站起身,对着林枫,对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却仿佛已经看透了百年风云的年轻人,郑重地,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这一礼,他敬的,不是那个纨绔的林家大少,也不是那个让世界颤抖的修罗。而是这个,真正拥有着大智慧,大格局的,华夏军魂。
“我明白了。”高建军放下手,眼中没了之前的焦躁,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