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图,那才需要警惕背后是否藏着更大的算计。
“好,好。”王焕之点了点头,语气变得和煦。
“贤侄不愧是赵老哥的弟子,懂事,明理。”
“你放心,你是赵大人的弟子,便如同我的子侄晚辈。”
“这份心意,老夫领了。你初入京城为官,诸多不易,老夫身为长辈,自然要照拂一二。”
他沉吟片刻,道:
“你此番发现线索,及时上报,确是有功。”
“老夫便以私人名义,赠你些京城用得着的物件,也算全了今日你我这番叙谈之情。”
“回头便让人送到你府上。”
所谓“私人名义”、“用得着的物件”,
自然是价值不菲且对苏夜当前处境有益的好处,可能是金银,也可能是人情或某些渠道。
双方心照不宣,这是一场彼此满意的交换。
“多谢大人厚爱!”苏夜起身,恭敬行礼,脸上适当地露出感激之色。
“贤侄客气了。”王焕之也起身,亲自将苏夜送至偏厅门口。
吩咐管家好生送客,礼数周到。
看着苏夜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王焕之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恢复了平日的沉肃。
管家轻声询问:
“老爷,您真信那苏夜所言?那皮囊……”
王焕之望着门外暮色,缓缓道:
“信或不信,并不重要。”
“东西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他故弄玄虚,甚至是从别处弄来的。”
“假的,无非是老夫破费些财物,打发了这个精明的年轻人,也算给了赵山河面子。但……”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
“万一是真的呢?”
“草原探子潜伏京畿数十里……这份可能的功劳,有多大,你该清楚。”
“我用那点‘赏赐’,换一个可能抓住这天大功劳的机会,无论如何,都值了。”
他转身,语气果断地下令:
“立刻安排人黑风坳暗中详查!”
“记住,只要探查,绝不打草惊蛇。我要知道,那里到底藏着什么!”
……
苏夜离开王焕之府邸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没有直接回南城治安司,而是脚步一转,又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京城治安司总部,在皇城根下的一片肃穆建筑群中,不如六部衙门显赫,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森严气息。
苏夜这次得到的东西那么特殊,他自然不会只卖给王焕之一家!
而且,他所在的南城治安司也是归属于京城治安司总部麾下。
于情于理,都该把这份情报上交给自己上司。
王焕之那个家伙不可靠。
万一等哪天直接把苏夜给卖了,说出那份情报是他给的。
京城治安司总部的人肯定会问。
苏夜身为治安司的一员,而还是主管南城的副指挥使。
你得到了情报不按层级上报,反而给了其他部门的官员,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真的有人以这件事情做文章,直接定他个僭越职权的罪过,都够他喝一壶的。
其他事情,皇帝陛下还能偏袒一二。
但这种涉及到官场根本的问题,就算是对方也不可能偏袒苏夜。
苏夜自然不会留下那么大的隐患。
只不过,京城治安司总部的门不太好进。
苏夜来到门口,主动出示了腰牌。
守门的将士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问他的来意,重复确认他的身份。
好像就是在故意刁难他一样。
进门之后的等待更冷淡。
没有茶,甚至都没有让他直接进入大堂,只能在外面站着。
苏夜冷冷一笑。
如果他今天来不是有特殊目的,就这种情况,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
是就在坊市即将关闭的鼓声隐隐传来时。
一名捕快才终于走出来,对苏夜生硬道:
“你就是苏副指挥使?走吧,苏大人有请。跟我来。”
穿过几重门岗和曲折的回廊,来到一间陈设极为简单的值房。
房中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张巨大的案几,上面堆满了卷宗和地图,墙壁上悬挂着大你疆域图和京城地图。
那男子,正是京城治安司总部指挥使韩肃。
此人明明已经听到苏夜进来了,可是并没有理他,依旧看着地图,随口说了句:
“南城治安司苏夜?你递上来的公文我看了。”
“你知道京城治安司总部每天会收到多少类似的‘可疑线索’吗?十之**是捕风捉影,或是庸人自扰。”
苏夜并不意外对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