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直接被苏夜打掉了,就连里面放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没收。
相当于直接砍了他们的大动脉!
以后还怎么赚钱?
当然,漕帮在京城也有其他店铺,但好端端的损失那么大,谁又肯甘心?
另一个满脸疤痕的汉子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凶光毕露。
“那就做了他!”“一个边州来的小捕快,侥幸得了点圣眷,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找几个好手,夜里摸进治安司,把他……”
“胡闹!”山羊胡老者厉声打断,“你以为那苏夜是泥捏的?”
“‘断魂枪’刘莽怎么死的?昨夜广源粮铺,孙德海带去的都是好手,不也折了?”
“这苏夜本身实力就不俗,至少五品!而且,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南城治安司副指挥使,官身!”
“刚在朝会上被陛下提了一嘴‘整肃南城’的人!”
“你现在去杀他,是想告诉全天下,漕帮公然刺杀朝廷命官,对抗陛下旨意吗?”
疤痕汉子被噎住,不甘道:
“那难道就任由他骑在咱们头上拉屎?”
“这次是广源,下次指不定就查到咱们头上!”
“那些孝敬上官的银子、打点关系的路子,可都经不起查!”
雷豹胸脯剧烈起伏,他也恨不得立刻将苏夜碎尸万段,但能做到香主位置,他并非纯粹的莽夫。
他看向山羊胡老者:
“先生,依你看,该怎么办?总衙和漕运司那边……能不能递句话,施压让他放人,或者把他调走?”
老者摇摇头,苦笑:
“难。案子他已经报上去了,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咱们这时候去施压捞人,等于自己把把柄送上门。”
“调走他?陛下刚说过‘南城治安该整肃’,转头就把整肃最力的官员调走?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我听说,朝会上有人弹劾苏夜,陛下就回了那么一句,轻飘飘地把弹劾挡了回去。”
“这里面的味道,还不够明显吗?”
疤痕汉子当然也明白这些话之中说的道理。
但明白归明白,这次的损失那么大的,他根本没法接受。
他连忙又再次开口道: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真要纵容这条疯狗把南城,把咱们都咬一遍?”
各大势力在京城搞得风风雨雨,耀武扬威。
但其实心里都有数明白这里是谁的地盘,谁的话最大。
但问题是。
苏夜能成为南城治安司的指挥使,本身就是皇帝陛下亲自任命。
所以有很多人在怀疑。
究竟是苏夜自己胆大妄为,还是说,这一切行动背后都是那位皇帝陛下背后指使?
各大势力做的事情太过了,所以引起了皇帝陛下的不满,想要借这把刀清理他们?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老者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的心思,深如海。或许……这苏夜,本就是陛下放出来的一条鲶鱼,甚至……是钓饵。”
“钓饵?”雷豹眼神一凝。
“不错。”老者压低声音,“陛下知道南城乱,知道私盐、知道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但他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又足够‘不懂事’的刀,来把这潭水彻底搅浑。”
“谁跳出来对付这把刀,谁就是陛下要清理的对象。”
“苏夜越嚣张,越肆无忌惮,背后想动他的人就越多,露出马脚的可能性就越大。”
“陛下……是在借刀杀人,或者,是在等鱼咬钩。”
房间里一片死寂。
这个推测,让在座几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如果真是这样,那苏夜现在就是一颗炸弹,碰不得。
谁碰,谁就可能引来皇帝的雷霆之怒。
“难道……我们就这么忍着?”雷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忍,未必是坏事。”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苏夜这条疯狗,咬的可不止我们一家。”
“私盐利益牵扯多大?朝中、地方,多少人分润?”
“他断了这条财路,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咱们何必当这个出头鸟?”
“自然会有更着急、更忍不住的人跳出来。”
“到时候,咱们再见机行事。眼下,传令下去,所有与私盐相关的生意,暂时收缩,隐蔽。”
“告诉下面的人,最近都夹着尾巴做人,别撞到苏夜手里。尤其是……”
“告诉周旺那边,让他也安分点。”
“他那个妹夫孙德海,咱们可以想办法在牢里‘照顾’,让他闭嘴。但这个时候,千万别再节外生枝。”
雷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虽然憋屈,但也知道这是眼下最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