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街时路过布施茶摊,喝了七碗药茶]
天冷儿,喝两碗热茶,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咱们哪个巡街的时候,不会喝上两口热乎儿的。”
就是不巡街,往衙门来的路上,也会打上一壶,拎到班房慢慢喝着。
那布施茶摊,就在城中的交汇街口。
这城里的许多地方,都与这儿互通。
显然,众人对这布施茶摊,都不陌生。
“老徐下午喝完了,还会专门过去再打一壶呢!”
有人嘟囔了声,众人的目光,顿时跟着落在了县衙主簿老徐的身上,倒是把他给看的不自在起来。
“衙门里,除了县令大人,谁没喝过?”
老徐咕哝着,似是想要找回面子,又不敢太大声儿。
“是啊,这布施茶摊的药茶,城里大多数人都喝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几人嘀咕着,都觉得,这茶摊必不可能有问题。
否则,他们岂不是也已经中招了?
既然只说了陈晃与吴升身上有咒术的痕迹,那必然不可能是因为这布施茶摊的药茶。
众人也不知道是为了寻求心里安慰还是怎么的,一致否认茶摊或许有问题的可能性。
仵作想到什么,匆匆的跑出去,又很快拎着个茶壶跑回来。
“也是巧了,我这倒还剩半壶药茶没喝完。”
他说着,把茶壶揭开,递给谢令查看,随后也跟着认同起众人的说法:“我虽是仵作,却也通几分医理,这药茶用的都是普通常见的草药,冬日里喝来驱寒最是不错。”
言外之意就是验过毒了,没问题。
“这药茶是回春堂提供的?”
谢令想到在回春堂后巷那户人家,似乎有听到过一嘴布施义诊的事儿。
“不是,这药茶是仁心药坊的小东家自掏腰包,从自家药铺成本价购买后,放到茶摊儿煮了,免费分给过路人的。”
仵作不偏不倚:“说是天冷,多喝些热茶能预防寒症。”
“已经连续布施有近两年的时间了。”
“城中百姓大多都有喝过。”
附近一些村镇的百姓,也常常会在赶大集的时候,排队喝上两碗。”
四周不由得升起赞叹:“林小东家可真是个好人!”
“是啊!跟他父兄完全不同。”
谢令闻言略略挑眉。
看来,这仁心药坊的口碑,分了两路。
“这壶药茶没有问题。”
玉潭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把茶壶还给了仵作。
谢令并不太意外。
不过,她对仁心药坊布施的药茶,还是持怀疑的态度。
实在是,当前中了咒术之人,包括那八具尸体,除了都有喝过这茶摊儿布施的药茶外,再无任何交集重合之处。
胡夏明与另一名典史,翻阅了所有与死者相关之人的口供。
果不其然的也找到了“曾喝过布施茶摊的药茶”之类的字眼。
“之前倒是完全不曾注意过这细微的线索。”
不,或许也不是没注意过,而是到布施茶摊喝一碗药茶,几乎已经成了全县百姓的日常习惯。
所以谁都没有当回事儿。
胡夏明眉心微拧,直觉事出反常必有妖。
“若问题真的出在茶摊布施的药茶上……”
众人诡异的沉默起来,不敢去深想,药茶如果真的有问题会如何。
“会不会是咱们想太多?”
“这近两年来,喝药茶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满打满算的,也就十个人中了那什么咒术……”
说话之人,甚至还有些怀疑,那两个同僚究竟是真的中了咒术,还是背地里收了好处,给这位天降的女大人当托儿。
“要是喝个药茶也算共同点,那他们最大的共同点,不应该是喝了回春堂的汤药吗?指不定问题就出在那汤药上!”
仵作声音有些不快的反驳:“都说了,回春堂的汤药没有问题……”
先前说话之人也不甘示弱:“咒术之说,看不见、摸不着的,谁知道会不会是汤药没问题,但却藏了鬼神之法在其中,暗戳戳的害人呢!”
“你这是诡辩!”仵作大怒。
那人不甘示弱:“您可别是公私不分!”
二人针尖对麦芒,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
谢令:……
她看了一眼胡夏明,有些好奇,他这个县令在这儿,是不是毫无地位。
怎么看起来,压根没人怕他?
说吵起来就吵起来了!
他甚至连个制止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别真是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