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跟徐泽瑞好像又吵架了——”
话没说完,就被他低头截住。
秦湛予吻得很轻,唇贴着唇,很快又退开,额头抵着她的。
“不用管他们。”他说得干脆,“他们两个从小就这样,吵得凶,散得也快。过两天就好了。”
顾朝暄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们俩其实心里都有彼此,只是都不肯先认。”
秦湛予笑了一下,那笑意很浅,带着一点旁观者的笃定。
“他们两个就是冤家。泽瑞喜欢潇潇挺久了。只是这些年潇潇身边人没断过,他那性子,又不肯低头。”
顾朝暄哦了一下,“想不到秦先生身边的人,跟秦先生一样,都喜欢搞暗恋这一套。”
秦湛予低头,在她颈侧轻轻咬了一下,不重,足够让她一颤。
“说明我们这群人,用情至深。”
“都是一群心不轻的家伙。”
“那是,心轻了,我现在还能在你床上伺候吗?嗯?”
他对很多事情都可以旁观,对她不行。
“……”
天呐,谁来治治他这张嘴。
“你就是心眼多。”
秦湛予没反驳,心思辗转,他又喊她名字。
“顾朝暄。”
她应了一声,没抬头。
“结婚大半年了,”他贴着她的耳侧说,“你怎么一次都不叫我老公?”
那两个字被他说得很自然,却偏偏落在她心口最别扭的地方。
顾朝暄沉默了两秒。
确实有点难。
连“十一”她都叫不出口,更别说那样直白、又亲密的称呼。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秦湛予已经动了。
他收紧怀抱,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半坐在床头。
她的背贴着他的心口,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与心跳。
他的手指缠着她的发丝,慢慢绕了一圈,低头看她。
“叫一声。”他说,“听听。”
顾朝暄脸一下就热了,下意识别开脸。
“不叫。”她小声说,“太……别扭了。”
秦湛予也不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语气一本正经,却明显带着逗她的意思。
“这有什么别扭的。”他说,“别人家的夫妻都这样叫。”
她抬手推了他一下,没什么力气“我不管,反正我不叫。”
他随即故意学她的语气“那我以后怎么介绍自己?‘这是我太太,她不太好意思承认我是她老公’?”
“你少来。”
秦湛予顺势握住她的手,十指扣紧。
他的手指扣紧她的那一瞬,戒指在灯下轻轻一闪。
金属贴着皮肤,温度尚未散尽,两枚戒圈几乎同时映进彼此的视线里。
不张扬,但存在感极强。
那是早已生效、无须再确认的契约。
秦湛予低下头。
额头先贴上来,鼻尖蹭过她的侧脸,呼吸若有若无地落下。
她躲了一下,又被他顺势拽回去,笑意在唇边没来得及收住。
他就是这样。
不硬来,却步步贴近;不说重话,却不给退路。
她被他磨得没办法,手指下意识蜷了一下,又被他包进掌心。
他低头去蹭她。
一下,又一下。
唇贴着唇,分开时带着笑,再贴上去时又忍不住笑出来。
她终于有点撑不住。
不是因为他用力,而是因为他太耐心了。
那种笃定的、非要等她自己说出口的耐心。
顾朝暄闭了闭眼,呼吸微乱,额头抵在他肩上,声音低得几乎要被笑意吞掉。
“……老公。”
那两个字一出来,她整个人都松了。
秦湛予却怔了一瞬。
随即笑得极深。
“再叫一声。”
“老公。”
“再来。”
“老公老公老公,够了吗?”
“顾朝暄,你不是一向不过三?”
“那你呢?”
“我在你这儿,从来没守过规矩。”
“痞子!”
……
阳历11月1日,农历九月十二,宜婚嫁。
北京这天的天色很干净,风也不乱。
顾朝暄在院里等的时候,听不见喧闹,只听得见很远处偶尔一声对讲机的短促回音。
四合院的门脸不张扬,影壁后却站着几位穿深色西装的人,姿态松、视线稳,谁也不抢镜,存在感却让人心里踏实。
何潇萧把她披在肩上的霞帔理了理,声音压得很轻“你别老往外看。”
顾朝暄嘴硬“我没看。”
许荔靠在窗边,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