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却横刀指向陆夫人和陆鸣鸾,皱着眉厉声呵斥:“指着我夫人说我夫人是鬼,本将军没直接割了她的舌头已是给陆侍郎面子!你们若是觉得不当,本将军也可以好心让你们见见血!”
“裴将军息怒!”看够了热闹的大皇子终于站出来,他是不在乎陆鸣鸾的死活,却也不能让人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出事,晦气不说,以容易让老二的人借题发挥。
大皇子一手背后一手端于身前,摆出两分皇长子的高贵姿态,对着裴玄又是满脸笑容:“依我看啊,陆姑娘就是醉了酒,说了两句胡话,纯属无心之失,肯定不是有意冒犯令夫人。”
陆鸣安也在这时上前,轻轻拉住裴玄衣摆,露出个恬静中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夫君,我没事。刚刚是我没站稳,并非陆姑娘故意推我。而且陆姑娘确实贪杯了些,许是一时醉酒将我错认成了什么人。今日是大殿下的生辰,我等都是前来祝贺,就莫要为了这点小事闹不愉快了。”
众人听陆鸣安这样说,顿时都觉得这位小门小户出身的将军夫人真是叫人刮目相看,竟是如此的识大体。
当初在镇北王府太夫人的生辰宴上,闹出来的乱子就是这位将军夫人乱中取稳,妥善解决问题平息事态,当时便已经有不少人对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好印象。
今天这一出,更是让陆鸣安贤惠大度、知礼明仪、懂得大局的形象深入人心。
往后再有人提及陆鸣安,人们的印象也不会仅停留在小户出身高攀镇北王府,而是会想到她在这两场宴会中的出众表现。
与之完全相反形成鲜明对照的就是陆鸣鸾。
曾经的陆鸣鸾也是才名远播的贵女,经历过这两次,再提起她多半都会是鄙夷不齿。
陆夫人握着女儿的手,心里难受得都在滴血,却也不能反驳。
醉酒闹事再不好听,也比残害庶妹后得了失心疯强!
“多谢将军夫人宽宏大量。”
大皇子也总算松了口气,看向陆鸣安的眼中多了些欣赏。
“不知刚刚裴夫人是在和陆小姐说聊了什么?”
陆鸣安垂下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也是我失礼,我看陆姑娘一来便坐到了五弟身边,就想着如今五弟已经金榜题名,两人该是好事将近了,便打趣陆姑娘说以后就是一家人。大概是陆姑娘害羞了,才会一时失态。”
裴靖和其他人都看向陆鸣鸾。
陆鸣鸾皱着眉微微点头大:“是。”
她当时被吓得不轻,惊慌之下确实问大陆鸣安到底是谁,而陆鸣安说的也的确是家人?
难道陆鸣安指的就是自己和靖郎成婚之后大家就是一家人?
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她那和那个贱人相似的动作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醒酒汤的方子。难道都是巧合?
听陆鸣鸾亲口承认了。
其他人看向陆鸣鸾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瞧不上。
你若真觉人家裴夫人的话影响你的清誉了,你倒是自尊自爱一些啊!这一来就凑到人家探花郎的身边可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念在你们算是公认的关系,也没人说什么闲话。倒是你自己反应这么大。
说句不好听的,还真是当了那啥还那啥。
裴靖都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疼疯了。
陆鸣鸾怎么就蠢到这个地步。
好歹也是同一个父亲,她怎么就连鸣安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陆鸣安满脸歉疚:“听闻我还和陆姑娘病逝的庶妹同名,也许也是勾起了陆姑娘对庶妹的思念,这也能理解。”
刚刚人群中还有议论,怀疑陆鸣鸾做的亏心事就是害死了庶妹,现在陆鸣安这话简直等于变相证明是有这么回事。
看这情况,就算人不是陆鸣鸾害死的,估计也跟她有很大关系。
陆鸣鸾的脸色白了又白。
陆夫人更是脸色大变,赶忙说:“是……是挺巧,不过裴夫人您的命倒是比鸣鸾的妹妹好多了。沾了您名字的喜气,想必下辈子也能投身个好人家。”
这时候倒是体现出陆夫人的能说会道了。
陆鸣安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
今日的目的已经算是基本达到,该埋下的都埋下了。
接下来就等是等待了。
陆鸣鸾看着陆鸣安,那是一张和那个贱人完全不同的脸,她怎么就认为是那个贱人了?大概真的只是巧合。
看陆鸣鸾还有些恍惚,唯恐她再说错话做错事,陆夫人赶紧以陆鸣鸾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带人离开了宴席。
陆鸣鸾走后,裴靖有些颓然地坐回位置上。
他心下一片凄凉。
回想起来,从他的鸣安死后,真是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不管是经营青头馆,高调回归王府洗刷耻辱,还是给母亲抬身份,再到如今科举结束,桩桩件件,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