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数钱数哭了?”王强乐呵呵地问。
“没咋!就是觉得哥你太帅了!”郝红梅冲他竖起大拇指。
“那是!也不看是谁哥!”
王强臭屁地一仰头,“行了,钱收好!嫂子,今晚整几个硬菜,咱庆祝庆祝!”
“明天,我就去找陈老爷子,咱该谈谈那条大船的事儿了!”
“好嘞!今晚吃红烧肉!”
晚饭这顿红烧肉,吃得那是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王强喝了二两小酒,但这回没醉,脑子清醒得很。
他看着身边两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心里头那个关于大船的念头,就像是发了狂一样疯长。
第二天一大早,王强起了个大早。
他没穿干活的工装,而是换上了那套只有大事才穿的中山装,整的板板正正,头发也特意打了点发蜡,梳得一丝不苟。
“强子,这一大早的,打扮这么精神干啥?”苏婉正在给那几盆野花浇水,回头一看,眼睛一亮。
“办大事去!”
王强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公文包,这是他之前在百货大楼顺手买的,一直没舍得用。
他把铁盒子里所有的整钱,那一沓沓的大团结,全都拿了出来。
“嫂子,红梅,昨晚咱数了,这里面一共是七千二百块。”王强一边往包里装钱,一边说,“我今天要把这些钱全带走。”
“全带走?”
郝红梅正在扫院子,听见这话吓了一跳,“哥,你这是要跑路啊?”
“去你的!跑啥路!”
“你嫂子这么貌美如花,我跑什么跑!”
王强白了她一眼,“我是去找陈老爷子!我要去问问那条船的事儿!哪怕买不起,我也得把这钱拍在桌子上,让他看看咱的决心和实力!”
苏婉走过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神温柔而坚定:“去吧。家里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就算......就算钱不够,咱再赚,人只要有志气,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嗯!”王强重重地点了点头,把公文包往腋下一夹,骑上二八大杠,迎着朝阳,直奔陈家大院。
到了陈家大院门口,那是熟门熟路。
看门的陈老四正在那擦拭门口的石狮子,一见王强,脸笑成了菊花。
“哎呦,强子来啦!听说你那木耳发了?昨儿个省里的大卡车都开进村了,动静不小啊!”
“托四哥的福,小打小闹。”
王强从兜里掏出一包好烟,整包塞进陈老四手里,“老爷子在家吗?”
“在呢,后花园遛鸟呢,你直接进去就行,老爷子吩咐过,你来不用通报。”
王强道了谢,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
穿过回廊,到了后花园,陈老爷子正提着个鸟笼子,逗弄着里面的一只画眉鸟,老头子穿着一身白绸褂子,精神头很好。
“老爷子!强子来看您了!”王强站在月亮门那儿,喊了一嗓子。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这两天得来。”
陈老爷子把鸟笼子挂在树杈上,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王强,“咋样?这一波黑金,捞着不少吧?”
“瞒不过您的法眼。”王强走过去,把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往石桌上一放。
“老爷子,我不跟您绕弯子,这是七千块钱!是我这几个月全部的身家性命!”
王强眼神灼灼地看着老爷子,“我就想问问您,那条8154型的铁壳拖网船,这钱......能不能当个定金?或者说,能不能让我先把船开回来?”
陈老爷子看了一眼那个公文包,又看了看王强那张充满渴望的脸,他没急着说话,而是慢悠悠地坐下,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坐,先喝口茶,去去火气。”
王强虽然心里急,但也知道在老爷子面前得沉住气,他坐下来,端起茶杯一口干了。
“强子啊,你这性子,是把双刃剑,冲劲足,但也容易急躁。”
陈老爷子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七千块,在咱江北镇,那是巨款,能买好几晌地,能盖两栋你那样的大瓦房,但是......”
老爷子顿了顿,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
“在那条船面前,这钱,也就是个零头,那条船虽然是退役处理的,但它是国有资产,是有底价的。”
“五万块,这是死数,少一分,那是侵吞国家财产,谁也不敢担这个责。”
王强的心凉了半截,手里的茶杯都捏紧了:“老爷子,那一万呢?我要是凑够一万,能不能先付个首付?剩下的我打欠条,拿房子抵押,拿人头担保!”
“我只要船下水,一年......不,半年我就能把钱还上!”
陈老爷子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如果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