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还是一片星空。
很多很多的星辰在他脚下，变成了一条亮晶晶的星河，很深，很安静。
星空的最中间，有一个很古老的王座。
王座是星光做的，看起来很威严，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在这里了。
李洛一进来，王座上，一个本来很模糊的人影，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好像看过了很久很久的岁月，带着看不起所有人的威风。
“我乃东皇仙朝初代圣皇，萧顶天，也是这座塔的主人。”
一个声音，直接在李洛的脑子里响起来，没有感情，但是感觉很厉害。
李洛心里咯噔一下。
东皇仙朝的初代圣皇？！
这不就是传说里很牛的那个人吗？！
他看着那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楚脸，但那股当皇帝的气势，骗不了人。
萧顶天的眼睛看着李洛，好像能把人看穿一样。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用‘无为’的心，走‘自然’的道，到这里来的人。”
萧顶天的声音里，有了一点点欣赏。
“你的‘躺平之道’，看起来很懒，不想上进，但其实和‘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道理一样，是大道至简的体现。”
“你，有资格得到这个塔最宝贵的东西——鸿蒙紫气。”
说完。
一缕紫色的气，就在圣皇的手上出现了。
那个紫气就拇指那么大，但是好像里面有一个世界，很神秘，很高贵，充满了力量。
这就是鸿蒙紫气！
李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可是好东西啊！徒弟说过的，能改变人的根骨，对修炼特别好！
但是，萧顶天没有马上把这个东西给他。
他话一转，说了一个条件。
“不过，这道紫气早就和我东皇仙朝的气运连在一起了。”
“你要是想拿走，就要发一个天道誓言，保护我东皇仙朝的后人，保他们的人安全，血脉不会断。”
李洛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没了。
什么玩意？
拿个东西还要当保姆？！
他脑子里马上就想到了很多麻烦事：皇子争皇位要他帮忙，皇朝被打了要他去打架，后代惹了麻烦要他去擦屁股……
光是想一想，李洛的脑袋就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干不干！！”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听着就好麻烦，每天要操多少心啊？这个什么破气我不要了，您老人家自己留着玩吧。”
说完，李洛真的转过身，一副“我马上就走，你别拉我”的样子，准备走了。
这一下，轮到萧顶天愣住了。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
有的人可能会很高兴，然后马上发誓。
有的人可能会讨价还价，想少付点代价。
但他就是没想过，会有人……直接拒绝！
而且拒绝得这么干脆！
过了一会儿，萧顶天那没什么情绪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一点笑意，然后，就是响彻整个星空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小子！”
笑完了，萧顶天看着李洛的背影，说话的语气有点玩味。
“年轻人，不要这么快就走嘛。”
“这是天道誓言，不是和你做交易，是考验你有没有资格。你要是不想保护仙朝，你就拿不起这个气。绝对不是我老头子强迫你。”
李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斜着眼睛看他。
“你的意思是，没得谈了？”
“没得谈。”
李洛的眼珠子开始转来转去。
规则是人定的，那肯定就有漏洞。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
“行吧行吧，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发个誓好了。”
李洛抬起手，对着天上，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开口。
“我，李洛，今天对天道发誓：”
“只要东皇仙朝的后人，不主动去惹他们自己惹不起的人；”
“只要他们不自己作死，比如去跳崖、去惹很厉害的凶兽；”
“只要他们不自己人打自己人，搞内斗把自己人弄死；”
“只要他们不把天大的麻烦往自己身上拉……”
“那么，我就保他们的血脉，不会断掉。”
这个誓言里全是限制条件和说不清楚的地方。
什么叫“惹不起的存在”？
什么叫“花样作死”？
这怎么定义，不全看他李洛自己怎么想吗？
李洛心里很得意，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