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休得无礼。”
谭文彬:“是,属下知罪。”
李追远:“两位小和尚不辞辛苦,将我家里丢失之物送来物归原主,当以礼相待。”
谭文彬:“家主教训的是。两位大师,现在可以将我家的金菩萨与铜镜放下自行离开了,日后,我家必有重谢登门以报。”
戒奢与戒俭听到这话,嘴角都抽了抽。
他们实在是没料到,这位双龙王门庭家主,竟然能直白到如此地步,连演都不演了。
戒奢强行压制住怒火,道:“前辈,此二物乃我青龙寺重器,非前辈遗失之物,还望前辈明察。”
谭文彬:“家主,对方并非拾金不昧,而是想要贪墨。”
戒俭:“前辈,看在秦柳两家龙王门庭的面子上,贫僧才尊称您一声前辈,还请前辈自重身份,切勿行那肮脏苟且之事,以免玷污秦柳江湖门风!”
李追远颔首道:“言之有理。”
见对方松了口,戒奢借坡下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
李追远:“你二人拾金贪墨,枉为出家人,只要你们今夜都死在这儿,江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也就不会影响青龙寺声誉。”
戒奢:“竖子,尔敢!”
戒俭:“以上欺下,强取豪夺,谋财害命,竖子就不怕这天道有眼?”
李追远指尖轻轻戳了戳太阳穴,道:
“是你们,先要拐骗未成年的。”
戒奢戒俭:“……”
对方不是江上人,简单糊弄一下就可以了,再说了,真要硬找什么合适的理由,刘姨的账册里写得清清楚楚。
双方,本就是仇家,这么多年来明面上能相安无事,是柳奶奶一直在忍,以及对方害怕把柳奶奶逼急了来鱼死网破。
戒奢:“竖子,妄自尊大,忝居家主之位,纵使你在江上能嚣张一时,可真当我等会怕你不成?”
戒俭倒是更清醒些,朗声道:“南无阿弥陀佛,出家人本当以慈悲为怀,实在是施主欺人太甚,贫僧等被迫祭出降魔杵!”
觉通觉宇:“愿追随师叔伏魔!”
后方一众俗家弟子只觉这事情反转之快,简直匪夷所思,但还是迅速跟上:
“降妖除魔,义不容辞!”
戒奢:“竖子,今日是你自己给的机会,就休怪贫僧替天行道了!”
李追远淡淡道:“这里,是鬼城。”
戒奢:“休要再狐假虎威,莫以为我等不知道,大帝不会再为你出手。呵呵,贫僧还真想看看,没了大帝这座靠山,竖子还有何猖狂本事!”
李追远微微点头,赵毅的活儿,干得是真好。
戒奢:“觉通觉宇,上!”
觉通手中佛珠释出佛光,觉宇伏魔棍震起威鸣,二人一同冲入店铺。
坐在椅子上的李追远,给盔甲人陶偶,转了个身。
刹那间,店铺内的少年消失不见,觉通觉宇扑了个空,而外面,大雾弥漫。
戒奢:“小小障眼把戏,不过尔尔!”
老和尚念了一声佛号,佛光开目,扫视四周,大雾立即向后退散。
紧接着,其脚下踩动,光圈流转,发出一声轻哼:
“虚妄退散!”
大雾翻滚搅动,明显遭受了极为剧烈的冲击,然而,让戒奢没想到的是,这大雾却始终未散。
谭文彬的声音自雾中传出,带着轻蔑之意:
“老秃驴你的确是有点东西,但也就只有这点东西了。”
如此年岁的高僧,肯定不会是普通成色,但他妄图靠一己之力,硬破墓主人的结界,也实在是太不拿墓主人当盘菜了。
戒奢:“这大雾有诡异。”
戒俭:“他敢在这里等我们,定然早就做好布置,想趁机杀他,不够稳妥。”
戒奢:“可你真愿意放弃如此好的机会?”
戒俭:“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今夜不得,我等过阵子再来接引菩萨就是。”
即使是到现在,两位老僧也只是以为李追远是靠手段散发出的佛光,完全没试想过另一种可能。
因为那个可能着实是太过离谱,离谱到连菩萨都不好意思直言。
戒奢:“觉通觉宇,撤!”
觉通觉宇听令,但当他们刚要迈出棺材铺时,眼前这棺材铺的门槛忽然迅猛延伸出去。
转瞬间,这小小不起眼的棺材铺,进深变得无比狭长。
戒奢:“此子在此提前布置好了阵法!”
李追远的声音自隔壁店铺内传出:
“我说了,这里是鬼城。”
鬼门的锁,他都能换,而且到目前为止,大帝还未对鬼门进行任何改动,这鬼城的阵法,自然也是一切如旧。
在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