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阵法布置完毕,意味着大家在当地有了一个稳定安全的落脚点。
林书友冲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进屋看看自己大舅哥。
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的大舅哥,眼皮再次颤抖。
他醒了。
阿友:“你醒啦?”
陈琅睁眼的第一反应,是面部扭曲,愤怒的侍魂在他脸上浮现,似一只受惊的猛虎向前撕咬。
林书友双眸竖瞳开启。
侍魂不堪重压,在剧烈颤栗下,缩了回去。
陈琅眼里的厉色消退,他又变回了那个潦草忧郁的自己。
“你是……我是……”
陈琅正在努力回忆,最后终于拼凑出了一个合乎逻辑的可能:
“你救了我?”
林书友:“嗯。”
“你为什么要救我?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感激你,但我无法理解,那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风险救我。”
童子:“为了蹴鞠队!”
林书友:“陈琳,你认识么?”
“我妹妹?”陈琅似是抓住了重点,“你认识我妹妹?”
“嗯,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在处对象。”
“我记起来了,我要帮你测姻缘时,你给我写的是个‘琳’字,怪不得。”
紧接着,二人陷入一段时间的沉默。
哥哥和妹妹对象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往往都是比较抵触与尴尬。
陈琅率先打破沉默:“她,琳琳她,还好么?”
林书友:“挺好的,你可以自己去金陵看她。”
陈琅摇头道:“我回不去,我不能看她,甚至不能听到她的声音,否则我会控制不了自己,会做出……总之,我遇到了一点很复杂也很难堪的事,说来话长。”
林书友:“我知道,你是被侍魂反客为主了。”
陈琅撇过头,神情落寞,自嘲道:“身为阴阳师,被自己侍魂控制,是不是很没用很废物?”
林书友点头:“嗯。”
陈琅抿了抿嘴唇,打算换个话题:“你和琳琳,真的是单纯地在处对象?”
童子:“比你想象得还要单纯得多。”
林书友:“嗯。”
陈琅:“不涉及到其它的么?我的意思是,她和我一起离开家族后,可能会遭遇到一些事,可能会比较艰难,所以可能会受一点委屈,我们家族在江湖上,有仇家……”
林书友:“仇家已经被灭了。”
陈琅:“被你?”
林书友:“嗯。”
陈琅苦笑道:“呵呵,自己的妹妹照看不了,家里的事也没办法处理,我经常自我怀疑,像我这种没用的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价值?”
林书友:“嗯。”
童子:“乩童,其实,你也不用这么从头到尾地迎合你大舅哥。”
陈琅很难受,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场谈话,他已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应该快点调整好自己的定位。
不是大舅哥的定位,而是救命恩人以及救命恩人的实力与背景定位。
但他努力尝试,却始终无法在林书友这里获得清晰的反馈,要么坐要么站要么跪,都可以,这种不能坐不能站,只能蹲马步的感觉,好煎熬。
林书友也有些难受,涉及到感情问题时,他习惯性内敛腼腆,不善表达,更不善推进。
站在院子里的谭文彬,也是听得难受死了,干脆夹着烟走了进来。
林书友看着彬哥,心里一松,默默退开。
谭文彬对着自床上坐起来的陈琅吐了口烟。
陈琅当即如释重负,整个人也松快了。
谭文彬:“你是陈琳的哥哥?”
陈琅:“是,我叫陈琅。”
谭文彬伸手指向林书友,道:“是他违反我们团队规矩,擅自出手救了你,陷我们整个团队于被动,他为此遭受了我们头儿的严惩。”
陈琅咽了口唾沫,跪坐在床上的他,转身朝向林书友,准备郑重行礼。
谭文彬:“一个轻飘飘的礼,就能抵得上你的命?”
陈琅只得停下动作:“我……”
谭文彬:“你只需要把这件事一直记在心里。”
陈琅:“请您放心,救命之恩,我陈琅,肯定不会忘。”
谭文彬再次指向林书友:“他在我们头儿面前跪求了很久,才终于让我们头儿松口,愿意出手帮你解决身上的问题。”
陈琅:“我……身上的问题,能被解决?”
谭文彬:“为了避开因果反噬,这需要你先二次点灯。”
陈琅:“不瞒您说,不知什么原因,近期来江水强度提升得很快。
我早就想二次点灯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