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也是深知,自己其实也谈不上什么辩论高手,立马便找了个借口,一边走,一边道:“其实,我不太喜欢与人辩论。”
方孝孺自然是立马就急了,当即紧跟着李可的步伐,上前说道:“晚辈想跟英国公辩论的,是未来大明的国策走向,英国公司不能推辞。”
李可正想说,我凭什么不能推辞?
但随后想了想,这方面,他或许还真就不能推辞。
不然,那你还是不是大明的臣子了?
如果你不承认你是大明的臣子,那临安国还是不是大明的藩属国?
至少目前来说,临安国还是需要认大明为自己的宗主国的。
李可随后便道:“难道大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了?”
方孝孺便道:“问题倒是没有。只是......晚辈对英国公你的一些政策,存在观点不一样的地方。”
李可便道:“那你说说。”
方孝孺这才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道:“晚辈曾有幸读到过英国公你的文章,说大明一旦到了多少年,如果大明不去分封,不去夺取海外的土地,然后大明就有可能因为养活不了那么多的人口,加之土地兼并,从而因为一场
天灾,就有可能导致农民起义,最终亡国。”
李可道:“所以说......你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呢?”
方孝孺便道:“晚辈以为,英国公你凭什么断定,这场天灾就一定会降临呢?”
李可:“额......”
方孝孺:“晚辈以为,若朝廷能够及时地救灾,未必不能度过这一场难关。”
李可又道:“那度过难关以后呢?”
方孝孺便道:“朝廷可以给他们重新免费发放粮食种子,而且减免他们的赋税,他们原来的土地,还是能够大体保持不变。”
李可于是又道:“那你觉得朝廷会出这笔钱吗?”
方孝孺看着李可,一脸疑惑地回道:“朝廷为何不出?”
李可看了看对方,也是不禁心说,这怕是个傻子吧?
都说老祖宗很聪明的啊。
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傻子?
李可也不跟他扯这些了,“所以你觉得,你反对我的观点,那你最终你觉得你的观点应该是什么?”
方孝孺这才道:“英国公听曾听闻过,国虽大,好战必亡'?”
李可只能是点了点头,“这话,我好像隐约在哪本书听说过,那又怎么了?”
方孝孺便道:“我大明立国三十年有余,然则自打立国以来,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战争,若是驱逐胡虏,这是卫国之战,那也就罢,然则,这些年除了驱逐胡虏,又四处出击,征爪哇,克安南,霸朝鲜,打榜葛剌,甚至一度
还往这临安国移民。”
“没有一年的停歇,东南沿海,每年都要出出入入数百艘大船,光是因出海而死亡的人数,就不下数千,更别说因征战,因疫病而死亡的人数,此人数,据晚辈自己推算,恐怕也不下三五万。”
“晚辈自是明白英国公的用心,只是,这些死去的人怎么办?何况,现如今是屡战屡胜,都尚且如此,可他日呢,谁又能是常胜将军呢?他朝有一日若是在海外败了,只要败上那么一次,那恐怕损失的,便不单单只是这三五
万那么简单了。'
“而且......英国公是否听闻过魏文侯与李克的故事?”
李可也是问道:“哪个魏文侯?”
方孝孺便道:“战国时期,魏国的开国君主,当时吴国亡了,魏文侯问一个叫做李克的人说,‘吴之所以亡者何也?”,李克对曰:数战胜。”
“这魏文侯便说,数战胜,国之福也,其所以亡何也?李克曰: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治疲民,此其所以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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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是战国太远,那元朝应该离得很近,元朝立国之初,也是百战百胜,但最终不管是在爪哇,还是在日本,乃至于安南,都曾打下过败仗。”
“虽说如今爪哇,安南,乃至于朝鲜,似乎都已经被大明给打下。”
“可天下那么大,英国公你又如何保证,当大明采取你的政策,大明将来不会打下败仗来?”
“而且晚辈这一路过来,也沿途看过了一下安南与爪哇,似乎由于种种原因,当地百姓反叛的声音,也是绵连不断。”
“你侵占了别人的土地,别人定会反抗。”
“在安南,晚辈就看到了大街上,一列列的士兵在紧急调动。”
“在经过爪哇之时,也有人跟晚辈提到了,这一路上可能会有点不太安全,说是最近有海盗出没。”
“晚辈也是问了问来人,那些海盗都是些什么人,对方回晚辈,难不成还能是我们汉人?必是爪哇余孽。”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