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会当场被烧死吧。明明这么以为。
父亲却将我的模样收入眼底,随即转身离去。
-究竟为何那样做。苦思良久才醒悟,说不定他反而觉得这样正好。
-...
-为了小家主之位需要留着的家伙自己消失了。您不觉得这是好事吗?
像是自暴自弃般脱口而出的话。父亲只是静静听着。
-所以现在也是…。您一次都没对我发过火呢。
-你希望我发火吗。
-谁知道呢。虽然不太明白,但要是那样的话。或许更好些吧。
曾有过希望全世界都冷漠看待我的时期。
虽然当时是那么想的。
但或许正相反。说不定是渴望得到比谁都多的关注。
虽然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了。
-原来如此。
父亲对着我的话点了点头。
连这个动作都让人烦躁。
我挂着空虚的表情问他。
-我对您而言算什么…?
我对父亲来说算什么呢。
只是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废物吗。
还是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妾室之子。
真的只是仇家的耻辱而已吗。
或许是因为怒气突然消散,脑袋晕乎乎的。
而且对于我的提问,父亲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是连回答的价值都没有吗。
也是。父亲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看着他的模样轻轻笑出声的同时。
哗啦啦——
周身再度缠绕起黑色火焰。
-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吧。
-...
看着我这般模样,父亲也燃起了火焰。
紧接着从父亲肉体迸发的热浪直冲云霄。同时我的身体开始被强烈压迫。
这是赤天发动的影响。
仿佛在宣告不会认输般 我也发动黑天 开始逐渐调用体内的力量。
指尖缠绕着汹涌魔气。
将其压缩形成炎玉。
不止一个。
掌心乃至头顶 无数炎玉接连成型。
就这么朝父亲激射而去。
虽说是足以将周边夷为平地的力量 但在触及父亲前的刹那 炎玉如同从未存在般消失无踪。
-...
尽管磅礴气劲在瞬间消散 却连风压震动都未曾传来。
见状皱起眉头 紧咬牙关纵身跃起。
移动身形同时紧盯父亲双手。
答案就在那里。
-那个是…
仇炎火轮功练至巅峰方能施展的仇家秘技。
那是曾在天魔躯体留下伤痕的力量。
更是被称为仇家所有火焰本源的存在。
只要那股力量仍在。
自己就不可能战胜父亲。
不 即便没有那种力量 原本也不可能赢过父亲吧。
对此心知肚明。
即便如此仍独自寻访仇家。
为了终结连天魔都未能杀死的父亲?
作为魔人的大义名分确实如此。
但并非这样。
我。
并非为弑父而来。
而是为死在父亲手中才抵达此处。
哗啦-!
接连不断地倾泻火焰。
当压抑已久的情感注入其中 可笑的连火焰都显得更为漆黑。
是错觉吗。
想必是错觉吧。
巨型火焰毫不停歇地蔓延肆虐。
连父亲的衣角都碰不到。
咬紧牙关直到臼齿碎裂。
嘎啊啊-!
父亲脚尖迸发的火墙阻我去路 但我强行冲破。
好烫。
即便修习火功的身体 父亲的火焰也格外炽热。
衣襟开始燃烧。
突破护身罡气的火舌将皮肤也一同灼烧。
剧痛几乎令人昏厥 但脚步仍未停歇。
望着不管不顾冲来的我 父亲眼底泛起异色。
在指尖凝聚火焰。
将所能调动的一切真气压缩于一握。
这与焰玉截然不同。
并非精妙武学 只是凝聚情感的某种存在。
我会死在这里。
已经到极限了。
即便对杀戮已经麻木 可精神并非无限,即便以为他人而活作为理由,对活着的想法也变得暗淡。
目标早已陈旧褪色。
究竟为何而活。
最初似乎是有答案的。
如今却已记忆模糊。
疲惫不堪 现在只想就此结束。
这份死亡能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