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上的血雨腥风却在无人知晓中肆虐。
由于邪派武人的突袭,后起之秀们已有数人丧命。
由此产生的血腥味正逐渐浸染着神龙馆实训山脉。
其中。
有一处不断迸发出足以震动山林的斗气。
轰隆隆-!
挥出的一拳令周围地形颠覆。
嘎吱嘎吱-!
脚掌扫过地面。
施加的压力之强,每个动作都会在四周留下痕迹。
粉碎撕裂。
要彻底到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飞义真只忠于本质。
武功的本质终究是破坏。
守护他人的武功?
那种狭隘想法早已被抛诸脑后。
想要守护什么。
最终必须消灭什么。
无数武者谈论着修炼武功提升境界的意义。
但武功的本质是暴力。
为此持有的崇高、忍耐、无尽努力。
我尊重这一切。
但是。
滴答…滴答。
败尊,或者说现在的飞义真,对这些话应该不太有感触吧。
对他而言,武功只是迈向完满的过程。
终究只是为了击碎苍穹做的准备。
滴答…。
鲜血从手上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不知沾了多少血。光是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浸透的鲜血并非飞义真所有。
飞义真啪啪抖落手上沾的血,盯着眼前正喘着粗气的肉块。
周围溅落的血全是他一个人的。
飞义真面无表情地开口。
比想象中还能扛嘛。
这是称赞。
粗略估算起码撑了八九回合。与所谓十回合即胜的预期相反。飞义真心认为对方五回合内必倒。
虽说是狂妄至极的念头。但飞义真向来充满自信。
他的武功配得上这般底气。
那是能击碎苍穹迈向更高处的力量。
正因如此才将武功命名为破天。
飞义真望着那个仅剩微弱呼吸的东西问道。
报过名号来着。是叫黑夜宫主吧。
肉块的真身正是黑夜宫主。
哈…啊。
听到飞义真的问话,黑夜宫主像回应般挤出气息。状态显然不容乐观。
…为…何…
黑夜宫主用微弱到极致的声音挤出话语。
说啥?
飞义真凑近侧耳。
这回黑夜宫主的声音比方才清晰了些。
为…何…打不…穿…
嗯?
听着这含冤带恨的质问,飞义真歪头琢磨话中深意。
幸好没怎么费劲就想起来了。
啊。是说那个吗?
飞义真隐约明白了黑夜宫主所指为何。
此刻在飞义真体内游走的细微浊气。
飞义真从与黑夜宫主那家伙开战时便有所察觉。
起初还觉得有些蹊跷。
既是生平首次感知的气息,其质地也相当令人不适。
真是古怪的气息。不仅会阻碍气机运行,还会延缓动作。
刚察觉时还以为是某种毒物,但看来并非如此。莫非是黑夜宫主施展的某种武功?
无论是什么,确实造成了妨碍。
不过即便如此。
白费功夫罢了。
对飞义真而言算不上大问题。
虽然有点麻烦。但只要彻底封住不让其生效就行。
若真是毒物反倒棘手。
既是气的一种,只需在体内用内力构筑屏障阻断其流转即可。
听闻此言,黑夜宫主低垂的眉毛微微颤动。
…这种…荒谬…之事….
因他根本无法理解方才听到的内容。
天赐宫主的浊气本是武者肉身的克星。
即便那气息已渗入丹田。
竟能用内力阻断其流转?
更何况。
难道说在那种状态下还将自己逼至如此境地?
这种…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到…?你到底是….
将内力中混杂的气息单独剥离封存这种事。
这可不是从沙子里挑盐粒的水平。
更进一步说 简直像从奔流的江河中分离出混入的酒液般困难。
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得到。
眼前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黑夜宫主用饱受冲击的眼神瞪视着。
听到宫主发言的飞义真歪了歪脑袋。
直接做不就行了 有什么问题吗?
只要想做就能做到。
这到底算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