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升起的烟雾虽不多,气味却异常刺鼻。
噼啪 噼啪。
炭火燃烧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烧柴时特有的声响。
看着那景象低声呢喃。
真没劲。
嗒嗒。
拍了拍衣服,黑色污渍渗了出来。
黏糊糊的。
反正衣服已无意义,便随意擦拭两下。
用脚尖轻轻拨弄地上摆放的东西。
剧烈挣扎过的躯体随时间流逝逐渐平静。
垂死惨叫的声音也不再传来。
已经彻底断气了。
虽说嘴巴比想象中严实,倒也不算顽固。
虽是对某人说的话。
但不会有回应了。
望着已化作人类残骸的物体。
随手熄灭了火焰。
呼!
火焰消散后露出焦黑的人形。
轻轻一碰就会粉碎。
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那团物体。
俯身蹲下静静注视。
虽然让其承受了所期望的极致痛苦而死,如今连形体都不复存在。
比想象中毫无感觉。
比预期要淡漠得多。
明明曾是那么想杀死的家伙。
这是回归后最先想起的人生目标。
也是前世那般渴望完成的事。
想看他发出惨叫的模样。
想看他跪在我脚下哀嚎的模样。
可当真正亲手实现时。
比起想象中的快感。
先涌上心头的却是沉郁的空虚。
啪。
碰触曾是张善渊的那具躯体的脚踝时,发出脆响坍塌在地。
气息早已断绝多时。
与原本计划分三个阶段慢慢肢解的方案不同。
刚进行到第二步时呼吸就已停止。
这点倒是有些遗憾。
伫立静待时间流逝。我体内的热度正缓缓冷却。
比预想的平淡。比期待的乏味。
张善渊之死带来的影响不过如此程度。
究竟是为何。
此刻不该感到痛快兴奋吗。
明明这是我曾经最渴求的事情之一。
‘莫非因为你不是流星剑。’
现在的张善渊已非当年的流星剑。
这个与我毫无因缘记忆的张善渊。
终究是另一个人。
所以此刻的死亡终究只是。
为后续计划提前扫除障碍的行为。
心中未起任何波澜。
仅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膈应感。
这个念头掠过时,不禁轻啧了一声。
‘更重要的是。也没能套出多少情报。’
本有许多话想从张善渊口中问出。
实际获取的却比预期少得多。
料想必然被施加了禁制,这也无可奈何。
该说比预想的还要微不足道吗。
干脆。
说不定把那家伙堕落成魔人使唤更划算。
‘那样未免太恶心了。’
想到连南宫天俊都觉得膈应。
要是张善渊就更不可能了。
无关有用没用。
光是想到这杂碎和我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就恶心。
‘要说有什么在意的话。’
在对张善渊进行近乎折磨的拷问时,那家伙对我说的话让人耿耿于怀。
-嘎啊啊啊…!呃呃呃呃!
-教官们都在的情况下还敢偷袭我。
-呜呃!
不断追问的过程中。
正要从脚尖开始慢慢烧灼。
这家伙对之前大部分提问都闭口不答。
我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在这个禁制领域高度发达的时代。
撬开别人的嘴本就不易。
虽说唐门或某些世家擅长解除禁制后拷问取供。
但这也并非万全之策。
当我还是魔人时。
对方身上的禁制之类。
天魔动动手指就能瞬间抹除。
现在情况略有不同。
到头来,如今我要从对方身上获取什么。
要么解除禁制。
要么就将其堕落为魔人。
但我不擅长温柔运用内力来解除禁制。
也没学会那么精细的技术。
又不想把他变成魔人。
说到底这不过是折磨他的借口罢了。
-呃呜…呃….呃….
在火焰中燃烧并发出惨叫的张善渊。
在惨叫声中夹杂着细微的笑声。
-疯了吗?突然笑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