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随:您的意志,将小范围扭曲现实法则。注:此神通消耗极大,请谨慎装逼。】
楚秋然的眼皮懒洋洋地掀开一条缝。
【以后不想走路,是不是可以说一句‘路,到我脚下来’?
这神通,倒也勉强配得上他的身份。
他收回思绪,目光再次投向广场。
整个南天门前,万籁俱寂。
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在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后,被凝固成了琥珀。
所有修士,无论修为高低,都维持着仰望的姿态,神魂像是被冻住的鱼,思维彻底断流。
他们“看”到了。
隔着三十万里,他们看到了那只手,以及那堵墙的下场。
首当其冲的李青河,双目圆睁,根根血丝从眼角向瞳孔中央蔓延,像是一张细密的蛛网。他整个人僵在那里,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木雕。
他引以为傲的通明剑心,他一生所修的无上剑道,在刚才那一幕面前,不是被击败,而是被证明……毫无意义。
扑通。
他双膝重重砸在地上,不是因为威压,而是支撑他的一切,碎了。
碎得连灰都找不到。
这一刻,他终于懂了。
对方根本不是在讲道理。
对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在那种力量面前,所谓的护山大阵,所谓的万古基业,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楚秋然这才慢悠悠地踱下台阶,走到李青河面前,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现在,你明白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神魂深处。
“墙,从来都不是用来保护羊的。”
“它只是给了狼一个胆子,让它们可以关起门来,心安理得地吃羊,而不用担心被外面的猎人看见。”
“天刑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楚秋然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那双一向慵懒的眸子,第一次透出一丝彻骨的寒意。
“我废掉你们的墙,不是要看你们自相残杀。”
“而是要让你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宗门,都清清楚楚地活在阳光之下。”
“活在……我的注视之下。”
“从今往后,谁作恶,谁行凶,谁再敢玩抽人本源的把戏,不用等仇家上门。”
“我会亲自,帮他把宗门,从这片大陆上,抹掉。”
“我,就是此界唯一的墙,唯一的规矩。”
轰!
这番话,如九天惊雷,在所有人的识海中轰然炸响!
他们终于明白了!
这位爷的真正目的!
他不是要毁灭秩序,他是要用一种最极端,最霸道的方式,建立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绝对秩序!
一个再无阴暗,一切都暴露在他审判之下的透明世界!
恐惧,依旧是恐惧。
但在恐惧的深处,一些常年被大宗压榨的小门派之主、一些朝不保夕的散修,眼中却悄然亮起了一丝火苗。
如果……如果真能如此……
那对他们而言,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就在众人心神激荡,还未从这石破天惊的第一条规矩中回过神时。
楚秋然已经走回了石桌旁。
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条。”
全场瞬间噤声,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条,已经颠覆了整个修真界的格局。
这第二条,又会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然而,楚秋然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的目光没有看广场上的任何人,而是抬起头,望向了那扇高达万丈,由星辰精金铸就的“南天门”,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这门,太素了。”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点评一件粗劣的艺术品。
“门口连对石狮子都没有,不成体统。”
话音刚落。
楚秋然的目光,骤然穿透了无尽虚空,锁定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一个,是极东之海,一座仙雾缭绕,龙气升腾的岛屿——东海龙宫。
另一个,是极西之地,一座金光万丈,佛音浩荡的神山——西天佛国。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声音不大,却仿佛化作两道无形的意志烙印,无视空间与法则,直接在两个地方所有生灵的灵魂最深处响起。
“东海的老泥鳅,西天的秃驴。”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滚过来。”
“晚一息,我亲自去请。”
……
东海,龙宫水晶殿。
一座由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的王座之上,一名头戴帝冠、身穿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