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倒。
双脚死死钉在焦土上，哪怕右腿还卡在碎石堆里动弹不得。掌心那道裂口还在流血，金红色的血滴进地缝，渗进干涸的地脉。一股微弱的灵气顺着经脉往上爬，像根针扎进识海，把他快要涣散的意识猛地拽了回来。
系统界面重新亮起，黑白符文流转，数据飞速滚动。
【识海同步率恢复72%】
【防御模块重启】
【弱点锁定：蝎腹第三条血丝连接处，能量循环节点】
他咧了嘴，牙上全是血。
“原来你这破蝎子，真怕光？”
毒千机站在十丈外，黑雾翻腾，脸上狞笑还没收回去：“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那只黑蝎腹部突然抽搐了一下，缠绕其上的暗红血丝微微震颤。
墨渊闭眼。
双拳紧握，灵力疯狂压缩。不是混沌之力，也不是功德金光，而是把两者搅在一起，像拧麻绳一样绞成一股高频震荡的能量束。悟性属性被他一口气全砸进去，脑子里瞬间推演出上百种打击频率，最终锁定一个最能破坏能量回路的共振点。
“老子现在不打你人。”他睁开眼，瞳孔泛着金光，“我打你的宝贝。”
双手猛然前推，一道纯白光束从拳心炸出。
没有轰鸣，没有气浪，只有一道细如发丝却刺得人睁不开眼的强光，直奔黑蝎腹部而去。
毒千机脸色骤变，抬手就要收回法宝。
晚了。
光束精准命中那条渗血的裂缝，瞬间钻入内部。下一秒，黑蝎全身剧震，外壳噼啪炸裂，三道血丝同时崩断，紫黑色能量从裂缝里喷涌而出，像被煮沸的毒液。
“不——！”毒千机怒吼，强行催动法诀稳住法宝。
可那光束还在往里钻，高频震荡直接撕裂了能量回路。黑蝎尾钩剧烈摇晃，螺旋光柱戛然而止，反噬的能量顺着血丝倒灌进毒千机体内。
他嘴角猛地溢出一口黑血，踉跄后退两步。
墨渊没停。
左脚终于从碎石中拔出，一步踏前，拳势再涨。第二道光束接踵而至，比第一道更凝实，穿透力更强。
“给我——碎！”
光束轰进黑蝎核心，一声尖锐的金属哀鸣响彻战场。整个法宝剧烈扭曲，外壳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焦黑的阵盘和断裂的灵纹线路。
毒千机再也撑不住，一掌拍向自己胸口逼出淤血，咬牙将黑蝎召回身前。可那蝎子已经歪斜不堪，尾钩耷拉，黑雾稀薄得几乎看不见。
他抬头看向墨渊，眼神第一次不再是轻蔑，而是惊疑。
“你这力量……不是功法，不是灵根……是那个东西？”
墨渊没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指尖还在跳动金黑光芒，但体内的灵力已经见底。左肩伤口崩开，血顺着胳膊往下淌。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有刀片刮过喉咙。
可他站得笔直。
“你不是问我靠什么活着？”他一步步往前走，踩碎满地焦石，“我从小被雷劈大，你拿毒吓我？”
毒千机后退半步。
“你根本不懂这系统是什么。”墨渊抬起右手，掌心朝上，一团微弱的金光缓缓旋转，“它不是外挂，是钥匙。”
他顿了顿，咧嘴一笑：“专开你们这些老古董锁死的门。”
毒千机脸色铁青，袖中手指悄然掐诀，脚下泥土微微松动。
墨渊忽然抬眼：“别试了。你脚下埋的三枚蚀骨雷，我三秒前就解析出来了。”
毒千机瞳孔一缩。
“你……什么时候？”
“你结印的时候。”墨渊指了指太阳穴，“我这儿，比你脑子快。”
话音未落，他猛地上前一步，双拳再起。
毒千机终于慌了。
黑蝎残骸猛然炸开最后一股黑雾，掩护身形急速后撤。他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带出残影，连滚带爬冲进远处烟尘，连头都没敢回。
墨渊没追。
站在原地，喘了口气，单膝缓缓跪下。
系统提示浮现：
【破法光束·初阶 mastery +1】
【法宝解析模块激活】
【战斗经验转化：获得3点属性点】
他低头看着掌心，金血已经止住，但手指还在抖。
“加一点防御。”他默念。
肌肉绷紧，伤口收缩些许。
“剩下两点……先存着。”
风卷着灰烬从废墟上掠过，吹起他烧焦的衣角。四周焦石横陈，地面裂痕如蛛网蔓延。远处大靖城墙上火光未熄，妖兵嘶吼声隐约传来。
墨渊慢慢抬起头，望向毒千机消失的方向。
嘴角又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