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随即,一股狂暴无匹、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挣脱束缚的灭世海啸,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席卷!溶洞墙壁上被刮下厚厚一层石粉,露出下面更加坚硬的岩层,地面如同被巨犁耕过,寸寸龟裂,离得稍近的几个暗影会成员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被这股力量掀飞出去,如同破布娃娃般撞在远处的岩壁上,筋断骨折,瞬间毙命。
那鬼面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哀嚎,剧烈地扭曲、膨胀,表面的黑气与绿火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最终再也无法维持那恐怖的形态,轰然炸裂成漫天飞舞的黑色流萤和破碎的、逐渐熄灭的魂火!主持战阵的金丹后期头目如遭万钧重锤狠狠砸在胸口,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漆黑如墨、散发着恶臭的血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数十丈外的岩壁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软软滑落在地,蜷缩成一团,生死不知。其余结阵的成员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扫过,东倒西歪,人人带伤,鲜血狂喷,精心布置的战阵瞬间土崩瓦解!
厉烽强压下喉头不断翻涌的甜腥,将涌到嘴边的一口逆血硬生生咽了回去,抓住这电光石火般稍纵即逝的机会,身形如同鬼魅,从破开的阵势缺口处一穿而过,带起一串淡淡的残影,几个急促而精准的起落,便已冲入了巡天遗族战士组成的、如同钢铁壁垒般的银色战线之中。
“帝子!你怎么样?”铁岩一斧将侧面一个试图偷袭的暗影会成员连人带盾砸得四分五裂,大步冲到厉烽身边,看到他浑身浴血、衣衫褴褛、脸色苍白如金纸、气息萎靡紊乱如同风中残烛的样子,这位向来以粗豪和坚韧着称的汉子,眼中瞬间闪过难以掩饰的痛惜、愧疚与冲天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帮该被千刀万剐的杂碎!竟将帝子伤至如此!”
“还……死不了。”厉烽剧烈地喘息着,用【薪守护】拄地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抹去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不能恋战!”
“想走?本座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裂谷!”幽骸那冰冷彻骨、仿佛能冻结时空、拖拽灵魂堕入永夜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最深处的寒风,再次响起,清晰地传入战场每一个生灵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滔天杀意。他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一根高耸的、仿佛利剑般指向穹顶的石笋顶端,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墨黑的双眼如同两个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死死锁定在厉烽身上,更准确地说,是他怀中那散发着独特波动的位置。那目光中的贪婪、愤怒和被冒犯后的极致杀意,几乎化为了有形的枷锁,缠绕在厉烽周身。
他缓缓抬起一只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五指修长,指甲尖锐,对着众人逃亡的方向,虚虚一按。
刹那间,风云变色!整个阴影裂谷仿佛都为之震颤!无尽的黑暗能量从裂谷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阴影中汇聚而来,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涌向幽骸的掌心前方,凝聚成一只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巨大、掌纹清晰如同沟壑、仿佛来自远古魔神般的黑暗巨掌!巨掌之上,缠绕着无数哀嚎、扭曲、痛苦挣扎的怨魂虚影,它们发出无声的嘶吼,散发出湮灭一切生机、拖拽灵魂堕入永夜的恐怖威压!元婴期大能的含怒一击,其威势足以让山河崩碎,让日月无光!
“结——‘巡天战阵’!”云枢祭司的怒吼声及时响起,如同定海神针,稳定着有些浮动的人心。老祭司不知何时已从空中落下,站在了遗族战士的最前方,他将那光芒万丈的骨杖猛地顿在地上!咚!一声沉闷如鼓的巨响,仿佛敲响了远古的战鼓,带着奇异的韵律,瞬间传遍整个战场。他身后的遗族战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无需任何多余的号令,迅速以特定的、蕴含着某种星辰至理的玄奥方位移动站定,彼此气息相连,能量通过他们身上的铠甲与手中的武器奇妙地联通、共振、升华!瞬间,在他们头顶上方,凝聚成一面巨大的、近乎实质的、表面有无数古老星辰图案缓缓流转的银色光盾!光盾散发出坚不可摧、万邪不侵、厚重如太古山岳般的磅礴气息!
轰——!!!
黑暗巨掌与星辰光盾猛烈碰撞!
那一刻,仿佛天崩地裂,末日降临!整个阴影裂谷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和断裂声!刺目的黑光与圣洁的银辉疯狂交织、吞噬、湮灭,爆发出足以刺瞎凡人双眼的强光!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亿万失控的凶兽,向四面八方疯狂冲击、撕扯!地面被硬生生刮低数尺,巨大的石块被轻易掀起、抛飞、然后在那毁灭性的力量中化为齑粉!银色光盾剧烈无比地摇晃,表面那流转不息的星辰图案瞬间黯淡到了极致,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下方结阵的数百名遗族战士齐齐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不少修为稍弱的战士更是浑身剧震,嘴角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