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箭蛙!小心!”巴图惊魂未定,厉声示警!
话音未落!
“嗤嗤嗤嗤——!”
如同打开了地狱的开关,无数道同样的幽绿寒光,如同暴雨般从四面八方的水草、浮萍、枯树缝隙中激射而出!覆盖了整个队伍!
“隐蔽!举盾!”王铁头目眦欲裂,一把将旁边一个吓傻的半大小子扑倒在泥浆里,同时将背上背着的一块简陋木盾(用门板临时改的)奋力举起!
“笃笃笃!”几声闷响,几根毒针钉在木盾上,入木三分,针尖幽绿的光芒令人心悸!
惨叫声瞬间响起!
一名野人谷猎户躲避不及,手臂被毒针擦过,仅仅破了一点皮,伤口处瞬间泛起骇人的墨绿色,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他惨叫一声,整条手臂如同充气般肿胀发黑,剧痛让他瞬间倒地翻滚,口吐白沫!
一名流民武者被毒针射中小腿,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泥浆中,脸色瞬间变得青黑,气息全无!
毒!见血封喉的剧毒!
“是‘碧磷针’!沼泽毒箭蛙的毒刺!快!解毒散敷伤口!别让毒血攻心!”李老大夫嘶声力竭地喊着,手忙脚乱地翻找药包,但毒发的速度太快了!
混乱!彻底的混乱!人群在致命的毒针雨中仓皇躲避,推搡,哭喊。有人慌乱中踩进深不见底的泥潭,瞬间被淹没,只留下几个绝望的气泡。老张头和他煽动的几个人,此刻也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什么背叛,只顾着抱头鼠窜。
“呼凡小心!”林清雪的惊呼传来!
数道幽绿寒光,如同锁定猎物般,刁钻地射向伏在马背上、行动不便的呼凡!
呼凡瞳孔骤缩!重伤之躯,避无可避!他下意识地想运转《九牛二虎劲》,但剧痛和虚弱让气血瞬间滞涩!眼看毒针及体!
“唏律律——!”一直安静的老马,突然发出一声带着怒意的嘶鸣!它那条看似无用的瘸腿猛地一蹬旁边的枯树桩,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灵巧瞬间横移半步!同时,它那颗脏兮兮的大脑袋猛地一甩!
“噗噗噗!”几根射向呼凡的毒针,竟被老马甩动的鬃毛和厚实的颈侧肌肉挡了下来!幽绿的毒针扎在它粗糙的皮毛上,竟然…只刺入了一点针尖,连血都没见!老马甩了甩脖子,打了个响鼻,浑浊的马眼瞥了一眼那些毒针,露出一丝…不屑?
【坐骑特性‘生存本能(mAx)’被动触发:超强毒抗(表皮)!区区碧磷针,破不了‘劳模’的防!】系统提示带着一股傲娇。
呼凡:“……” 这老马…到底什么来头?!
毒针的袭击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察觉到猎物不好惹,或者发射毒针需要积蓄力量,密集的“嗤嗤”声很快停止。沼泽再次陷入死寂,只留下惊魂未定的人群、几具迅速发黑肿胀的尸体和伤员的痛苦呻吟。
恐惧,如同冰冷的沼泽水,彻底淹没了所有人。连巴图都脸色惨白,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这无声无息的死亡袭击,比面对面的厮杀更令人绝望!
“帮…帮主…我们…”王小豆带着哭腔,看向呼凡。
呼凡看着倒下的兄弟和弥漫的死气,一股暴戾之气直冲顶门!他妈的!三大宗门逼他入绝境!这鬼沼泽也敢跳出来踩一脚!真当他呼凡是泥捏的?!
“走!”呼凡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去浅滩!立刻!把伤员都带上!李老,尽力救!”他指着前方,那里瘴气似乎稀薄了一些,隐约能看到几块突出水面的灰黑色岩石轮廓。“到了那里…我有办法!”
他必须签到!立刻!马上!系统提示的“沼泽中心枯树”就在前方不远!那可能是唯一的生机!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队伍在巴图和王铁头的嘶吼催促下,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互相搀扶着,拖拽着伤员,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那片隐约可见的岩石浅滩。这一次,再无人敢质疑呼凡的命令,老张头也如同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
瘴气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排开了一些,众人终于狼狈不堪地爬上了那片由几块巨大、湿滑的黑色岩石组成的浅滩。岩石高出水面尺许,虽然狭窄,但脚下是坚实的硬地,不再是那吞噬生命的泥浆。劫后余生的人们瘫倒在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喘息,如同离水的鱼。
呼凡被王铁头搀扶下马,背靠着一块最高大的岩石坐下。他顾不上查看伤员的惨状,也顾不上安抚惊魂未定的队伍,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这片不大的浅滩。
在浅滩的最中央,靠近深水区边缘,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棵…树。
或者说,是一棵树的残骸。
那是一棵通体漆黑、仿佛被雷火反复灼烧过的巨大枯树。树干粗壮得需数人合抱,却早已失去了所有生机,树皮剥落殆尽,露出内部碳化扭曲的木质。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几根狰狞扭曲、如同鬼爪般伸向灰绿色天空的枯枝。整棵树散发着一种浓郁到化不开的死寂、阴寒和不祥的气息。在它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