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离地了，不用再耗费王铁头宝贵的体力了。而且，这老马的背脊虽然硌人，但步伐出乎意料的平稳（瘸腿的节奏似乎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比预想中好太多。

    “呼…还行…”呼凡喘了口气，看向巴鲁，“巴鲁兄弟，巴图大哥那边…有消息吗？我们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

    巴鲁连忙道：“巴图大哥在前面探路，发现了几条岔道。他让我回来问帮主，是往西南方向深入‘黑风岭’？还是往西北方向，靠近‘百战荒原’的边缘？”

    黑风岭？百战荒原？

    这两个地名呼凡都听过。黑风岭地势险恶，毒虫瘴气弥漫，盘踞着不少凶悍的匪帮和邪修，是混乱之域有名的凶地。百战荒原则更加辽阔荒凉，是部落和流寇的天下，争斗更加原始血腥，但也更加远离三大宗门的直接势力范围。

    就在呼凡沉吟之际，他腰间沉寂的煤球，突然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一股极其隐晦的、带着渴望的意念，如同细丝般，指向了……西南方向！黑风岭的深处！

    呼凡心中猛地一动！煤球对那个方向有反应？难道…那里有什么吸引煤球的东西？能帮助它恢复？还是…签到系统的指引？

    “往西南！”呼凡几乎没有犹豫，嘶哑但斩钉截铁地下令，“进黑风岭！”

    “西南？黑风岭？”老张头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显然知道那地方的凶名。巴鲁也露出凝重之色。

    “对！就去黑风岭！”呼凡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越危险的地方，那些追兵越想不到！越不敢轻易深入！百战荒原看似广阔，但地势平坦，更容易被大队人马围追堵截！黑风岭山高林密，毒障重重，正是我们摆脱追兵、寻找生路的地方！”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煤球的反应，是他最大的依仗和秘密！

    众人看着呼凡坚定的眼神，想到他之前创造的种种“奇迹”，心中的疑虑和恐惧被压了下去。巴鲁重重点头：“好！我这就去告诉巴图大哥！”转身消失在黎明前的微光中。

    呼凡伏在老马背上，感受着煤球那微弱却清晰的指向，望着西南方那片被晨雾笼罩、显得更加阴森神秘的连绵山岭。

    黑风岭…混乱之域的深处…

    新的征途，在绝望中，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