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凝练的青色剑气,带着撕裂虚空的厉啸,无情斩落!剑锋所指,正是呼凡和他手中那根丑陋的黑铁棍!
“找死!”青色遁光中的金丹修士(青锋剑宗,赵无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冷芒。区区五品体修,蝼蚁般的存在,也敢正面硬撼金丹剑罡?这一剑,足以将他和那根破棍子,连同下面那层可笑的乌龟壳,一起斩成齑粉!
然而,就在那青色剑气即将与黑铁棍接触的刹那——
异变陡生!
呼凡体内,那沉凝如山的搬山劲力,通过他紧握烧火棍的双手,毫无保留地、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轰然注入棍身!
嗡——!
原本死气沉沉、黑不溜秋的玄铁烧火棍,在承受了这股源自《搬山锻体诀》、蕴含着大地厚重真意的力量后,棍身猛地发出一阵低沉到几乎无法听闻的嗡鸣!并非法宝复苏的灵光,而是一种……材质本身被巨力激发、内部结构瞬间绷紧到极致时发出的、如同蛮荒凶兽低沉咆哮般的震颤!
棍身之上,那无数烟火熏燎留下的细微痕迹,此刻仿佛活了过来,在高速震颤中扭曲变形!更诡异的是,一股无形的、极其沉重的“势”,以烧火棍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这股“势”,并非剑气刀罡那种锋芒毕露的锐气,而是一种纯粹的、蛮横的、如同山岳倾倒、大地陆沉般的沉重压迫感!它扭曲了烧火棍前方的空气,形成了一片肉眼可见的、微微向下凹陷的力场!
青色剑气斩入这片力场的瞬间!
嗤——!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如同高速旋转的砂轮切割着最坚硬的岩石!
赵无咎预想中摧枯拉朽的画面并未出现!那道足以轻易斩杀筑基巅峰的凝练剑气,在斩入那无形力场后,速度竟骤然减缓!剑罡表面流转的锋利灵光,与那沉重无比的“势”剧烈摩擦、湮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剑气在前进!但每前进一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陷入了粘稠无比、沉重万钧的泥沼之中!那无坚不摧的锋锐,竟被这纯粹到极致的沉重蛮力,硬生生地迟滞、削弱!
“什么?!”赵无咎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化作难以置信的惊愕!他清晰感觉到,自己那道剑气中的力量正在被一种极其蛮横的方式消耗、抵消!
“给我——破啊!!!”城墙之上,呼凡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如虬龙,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全身的肌肉在沉重的搬山劲力催动下疯狂贲张,体表暗褐色的血痂寸寸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刚换上的粗布衣裳!但他双臂的肌肉却如同浇筑了铜汁铁水,死死握住那根震颤到极限的烧火棍,半步不退!
他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灌注在这一抡之中!烧火棍不再是棍,而是他手臂的延伸,是他体内那座沉重山岳的具现!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一力降十会!
轰——!!!!
青色剑气终于艰难地穿透了那层沉重的“势”,狠狠斩在了烧火棍的本体之上!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炸响!如同洪钟大吕,瞬间席卷整个黑石堡!
呼凡如遭雷击!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顺着烧火棍狂涌而入!他双臂剧痛欲裂,虎口瞬间崩开,鲜血淋漓!双脚再也无法扎根,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正面撞中,炮弹般向后倒飞出去!
轰隆!咔嚓嚓!
他重重撞在身后由粗大原木垒砌的据点主楼墙壁上,厚实的原木墙壁被硬生生撞出一个巨大的凹坑,木屑纷飞!呼凡口中鲜血狂喷,眼前金星乱冒,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肉身崩溃度瞬间飙升回78%!
然而——
那道凝练的青色剑气,在斩飞呼凡之后,竟然也……溃散了!
它并未能像赵无咎预想的那样,斩破铁桶阵光罩,收割下方蝼蚁的生命。在与烧火棍那沉重蛮横的“势”和坚硬无比的棍体碰撞后,其蕴含的恐怖力量被硬生生消耗、抵消了大半!残余的剑气虽然依旧凌厉,但斩在摇摇欲坠的土黄色光罩上,只是让光罩剧烈波动、光芒黯淡到了极致,如同风中残烛,却……奇迹般地没有破碎!
“挡住了?!”
“帮主!帮主挡住了金丹一剑?!”
下方紧张绝望的人群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劫后余生的狂喜!看向那根跌落在地、依旧黑不溜秋的烧火棍,以及从废墟中挣扎爬起的血人呼凡,眼神充满了狂热和敬畏!
“混账!”赵无咎又惊又怒!他堂堂金丹中期剑修,含怒一击,竟然被一个五品体修用一根破棍子硬生生挡下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眼中杀机暴涨,青色飞剑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的厉啸,剑芒吞吐,就要再次斩落!
“赵师兄,且慢!”一旁沉默的金色遁光中,终于传来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金阳门,孙长老),“此子……有古怪!那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