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捂着脖子倒下,鲜血从指缝间涌出。他身边的人见状想要撤退,却被博士提前布置的电网拦住,惨叫声在树林里此起彼伏。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树林牢牢罩住。
七、战后的宁静
打扫战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淡淡的霞光透过薄雾洒下来,给沾满露水的樱花镀上了一层金边。兰和女警员们一起包扎伤员,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再用碘伏消毒,最后缠上纱布,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额前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滑落,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还沾着一点灰尘,像朵沾了晨露的花。
新一拄着临时做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指挥大家收集证据。他的脚踝肿得像个馒头,兰刚才给他敷了冰袋,用绷带固定住了。他的胳膊已经包扎好,白色的纱布上渗出淡淡的血迹,但他脸上却始终挂着笑意,像个打赢了架的孩子,兴奋地跟警员们说着刚才的战斗细节,手舞足蹈的,差点又崴了脚。
阿笠博士蹲在一个被炸毁的干扰器前,心疼地捡着碎片。那些焦黑的零件在他手里被小心翼翼地拼凑着,像在修复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可惜了我的新发明,”他嘟囔着,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惋惜,“本来还想申请专利呢,这个波段屏蔽技术,可是我研究了三个月才搞定的……”
灰原递给我一杯热可可,杯子上印着小熊图案,是她最喜欢的那款马克杯,杯沿还有个小小的缺口。“朗姆招了,”她的指尖有些凉,大概是刚才在外面待久了,“‘那位先生’的真实身份是……”
“别急。”我打断她,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给远处的屋顶镀上金边,“等太阳出来再说吧。这么重要的消息,该在阳光下听才对。”
她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像被阳光吻过的月牙。“好吧。”她喝了口热可可,巧克力的甜香在空气中散开,“但你得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许一个人扛着。”
“我答应你。”
回到工藤别墅时,柯南正趴在沙发上睡觉,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嘴角还沾着蛋糕屑——大概是兰给他留的夜宵。新一的解药时效刚好过去,变回小孩的他蜷缩在毛毯里,像只疲倦的小猫,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兰给他盖好被子,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蝴蝶,又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煎蛋的香味很快弥漫开来。
工藤优作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上面,“那位先生”的照片泛着柔和的光晕。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戴着金丝眼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谁也想不到这张脸背后藏着那么多罪恶。“国际刑警已经出发了,”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灰原突然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淡淡的红。她靠在沙发上,头轻轻歪向一边,看起来累极了。我把她拉到沙发上,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又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身上。“睡一会儿吧。”我说,“这里有我们呢。”
她没有反驳,只是往我身边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阳光爬上她的脸颊,把那些细碎的绒毛照得如同金粉,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我轻轻拂去她发梢的灰尘,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组织的实验室里,她也是这样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星星说:“如果能逃出去,真想看看真正的星空。”
柯南翻了个身,梦呓般说:“鳗鱼饭……要双份……”
兰忍不住笑了,端着煎蛋从厨房走出来,眼角的泪却滑落下来,滴在柯南的毛毯上,晕开小小的深色圆点。“这孩子,做梦都想着吃的。”她说,声音里带着哽咽,却更多的是幸福。
夜深时,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笼罩着沙发上的人们。灰原不知何时挪到了我的身边,像只受惊的小猫蜷缩着,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哼起小时候妈妈常唱的歌谣。那是一首很老的童谣,调子简单,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均匀,嘴角却依旧紧抿着,像卸下了所有防备的孩子。我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突然明白,所谓的和平,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我们这些人,用彼此的体温,驱散黑暗的过程。
窗外的樱花落了满地,像一层厚厚的雪。远处的河水潺潺地流着,星光在水面上碎成一片,像撒了满地的钻石。我知道,明天醒来,阳光会透过窗帘照进来,兰会做好早餐,煎蛋的香味会弥漫整个屋子;新一(柯南)会吵着要看推理小说,还会偷偷抢博士的铜锣烧;博士会拿着新发明跑来跑去,兴奋地给我们演示;而灰原,或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