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恶臭就越发浓烈,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那不仅仅是腐烂的味道,更夹杂着一种病态的、亵渎生命的污秽气息。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拐过一个巨大的、布满弹坑的街口时,眼前的景象和扑面而来的恶臭让即使是身经百战的阿斯塔特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生理不适!
街道的另一端,正在爆发一场混乱而诡异的战斗!一方是数台太空死灵毁灭者和一小队死灵武士,绿色的高斯射线不断闪烁。而它们的对手…
德克兰只看了一眼,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之前吃的营养膏全吐在自己的鹰面盔里!
“帝皇在上!那…那他妈是什么鬼东西?!”他失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厌恶和震惊。
那是一个…勉强还能看出人形,或者说阿斯塔特外形的怪物。它的身材异常高大臃肿,原本应该庄严的动力盔甲如今早已变得破败不堪,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不断滴落着粘稠黄绿色脓液的污秽垢壳。盔甲的接缝处被撑开,从里面翻涌出腐烂的、五颜六色的肥肠般的器官和不断蠕动的、肥白的蛆虫!它的腹部巨大地鼓起,仿佛塞满了腐败的内脏,透过破裂的甲片,甚至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它的手臂一只粗壮得不成比例,手上握着一把巨大无比、沾满血污和锈迹的瘟疫连枷,连枷的锤头上不断滴落着恶臭的黏液;另一只手臂则完全变异,变成了一根巨大的、顶端张着布满利齿的口的肉质触手,正在不断甩动,喷洒出大股大股令人作呕的黄色烟雾。
最令人恐惧的是它的头部。头盔早已和血肉融合在一起,或者说被膨胀的血肉彻底挤爆了。它的“脸”是一团不断流淌着脓液和粘液的烂肉堆,上面布满了溃烂的疮口和不断开合、流出黑色涎水的嘴巴。几只硕大的、苍蝇般的复眼从烂肉中突出,闪烁着疯狂而恶毒的光芒。它没有鼻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抽搐呼吸的黑色孔洞,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大股带着病菌的污浊气息。它整个身躯都笼罩在一股可见的、病态的黄绿色氤氲之中,所踏过的地面,连钢铁都在嗤嗤作响,迅速被腐蚀锈烂!
它身上那破败盔甲的某个角落,还依稀可见一个被污秽覆盖、但勉强能辨认出的标志——腐朽的飞翼与骷髅!死亡守卫军团!
这是一个纳垢的瘟疫战士!慈父“恩赐”的完美造物!
此刻,这个亵渎的怪物正发出咕噜咕噜的、仿佛溺水般的怪异笑声,挥舞着瘟疫连枷,一锤将一个躲闪不及的太空死灵武士砸得四分五裂,飞溅的金属碎片上瞬间爬满了锈蚀和霉斑!它那变异的触手手臂猛地抽打在一台毁灭者身上,喷洒出的黄色烟雾迅速腐蚀着死灵的活体金属,发出滋滋的声响。
然而,太空死灵没有恐惧,没有厌恶,没有灵魂可供腐蚀。它们只是冰冷地执行着毁灭一切生命的指令。数道高斯射线同时命中瘟疫战士那臃肿的身躯!
嗤——!
大块大块腐烂的血肉和脓液被瞬间分解蒸发!甚至能看到里面蠕动的蛆虫和扭曲的内脏!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巨大的伤口几乎在眨眼间就被更多翻涌而出的、更加污秽恶心的血肉和粘液所填满!纳垢的赐福赋予了它近乎不死的可怕生命力!
但高斯射线的分解效应是持续的。在这个瘟疫战士身后不远处,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已经被高斯武器彻底分解、只剩下少许边缘还在不断被侵蚀的污秽残骸——那显然是它的另一个同伴,最终没能扛住死灵的火力,被彻底“净化”了。
眼前的战斗诡异而残酷:一边是不断分解对方血肉,却被对方那无限再生的污秽之躯所阻碍;另一边是疯狂攻击,依靠邪神赐福硬抗分解效应,试图用瘟疫和物理力量摧毁这些没有生命的金属造物。
戈尔登、卡尔和德克兰全都僵在了街口,被这超乎想象的可怖景象所震惊。即使是经历过无数战阵,面对过各种异形和混沌敌人,如此直观地目睹纳垢腐化的具现化产物,依然让他们感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厌恶和冰寒。
“死亡守卫…纳垢的杂种…”戈尔登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恶心而微微颤抖。他现在明白通讯为什么中断了,不仅仅是太空死灵的结界,恐怕还有混沌力量对亚空间的扭曲和污染!
德克兰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低吼道:“妈的!这下彻底完蛋了!前有铁皮骷髅,后有这种打不死的腐烂玩意儿!通讯断了,援军找不到,卢娜还等着救命…”
卡尔的脸色也无比凝重,他紧紧握着狙击枪,目光快速扫过战场和周围环境。情况确实糟糕到了极点。他们不仅深陷死灵的重围,现在又确认了纳垢势力的存在,两者都是极端难缠的敌人。而他们自己,弹药消耗巨大,一人重伤,与主力完全失联。
真正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