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存疑虑,但战斗进行得异常顺利。在极限战士的带领和行星防御部队士兵们超常发挥下,盘踞在希望镇的绿皮被迅速清剿一空。整个镇子终于被彻底夺回。
打扫战场时,戈尔登特意找来了那名防御部队的上校,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们之前战斗失利的原因。
上校的脸上露出了苦涩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他只是含糊地解释道:“这些绿皮…它们不一样…特别疯狂,特别…难以杀死。而且之前它们数量更多,我们缺乏重武器…多谢阿斯塔特大人们的支援,现在总算解决了…”
这个解释显然无法完全打消戈尔登和卡尔的疑虑,但对方似乎不愿多谈,他们也不好继续追问。
任务完成,突击队返回了指挥部。
刚一回来,莉娜就兴奋地跑了过来:“士官!卡尔大人!那个男孩!他醒了!”
众人闻言,立刻朝着医疗帐篷走去。
帐篷里,那个男孩已经苏醒过来,正靠坐在病床上。卢娜正在用仪器检查他的生命体征,艾拉丝则好奇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男孩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不再涣散,而是充满了警惕和…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静。他身上的伤口被妥善包扎,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病号服,但依旧难以掩盖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坚韧和野性。
他看到戈尔登、卡尔和德克兰这三个高大的蓝色巨人走进来,眼神中的警惕之色更浓,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些,但并没有表现出普通孩子该有的恐惧或哭闹。
德克兰大大咧咧地走到床边,摘下他那沾满绿血的鹰面盔,露出带着疤痕的光头和大咧咧的笑容:“嘿!小子!醒啦?感觉怎么样?老子就说你命硬得很!”
男孩看着德克兰,又看了看他身后更加威严的戈尔登和冷静的卡尔,嘴唇抿得紧紧的,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
艾拉丝忍不住小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那些绿皮…是你一个人杀的吗?”
男孩的目光转向艾拉丝,似乎对她灵族的特征略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一种沙哑的、似乎很久没喝水的声音,缓缓地、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维克。”
医疗帐篷内,气氛有些凝滞。维克那双过于早熟和冷静的眼睛,依次扫过戈尔登、卡尔和德克兰这三名庞大的阿斯塔特,最后落在了刚才问他名字的艾拉丝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卡尔上前一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蹲下身,使得自己的视线能与病床上的维克平行。他看着男孩那双深邃、却仿佛蕴藏着风暴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维克,你很勇敢,比我们见过的许多成年战士都要勇敢。你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意志,在绝境中生存了下来,并且消灭了敌人。”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仿佛透过眼前的男孩,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他缓缓问道:“你想不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想不想穿上和我们一样的盔甲,成为守护人类、诛灭异形的利剑?想不想…成为一名帝皇的天使?”
这个问题问出,连一旁大大咧咧的德克兰都屏住了呼吸,戈尔登士官的目光也变得更加锐利,紧紧盯着维克的反应。
维克听着卡尔的话,那双冰冷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和细小伤口、却依旧瘦弱的手,然后又抬起头,目光依次掠过卡尔那蓝色的、布满荣誉印记的动力盔甲,德克兰那威猛的终结者铠甲,以及戈尔登那沉稳的士官盔甲。
他没有立刻回答,帐篷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医疗设备的轻微嗡鸣和外面远处传来的士兵操练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很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看着维克点头的模样,卡尔的心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这一幕…何其相似。就像很多年前,在那颗被战争蹂躏的星球科罗努斯四号上,在一片废墟和硝烟中,第七连的塞恩士官向着那个同样瘦弱、却眼神倔强的少年卡尔,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命运的齿轮,仿佛在这一刻开始了新的转动。
“好。”卡尔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拍了拍维克的肩膀,动作很轻,“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德克兰比谁都高兴,咧开大嘴想说什么,被戈尔登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既然最大的绿皮威胁已经被清除,剩下的只是一些零星的、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行星防御部队完全有能力自己处理。第二小队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圆满完成了。
连续的战斗和紧张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莉娜和艾拉丝看着帐篷外那阳光明媚、绿意盎然的景象,眼中都充满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