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漩涡…是…源…质…自…然…汇…聚…形…成…的…门…户…还…是…”赵逆仙的意念充满警惕。漩涡深处传来的气息,比外面的源质之海更加危险,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
“有…人…工…的…痕…迹…”战乾坤的意志艰难地扫描着漩涡边缘。“虽…被…源…质…掩…盖…但…旋…涡…边…缘…的…流…转…有…一…丝…不…自…然…的…规…律…性…像…是…被…某…种…意…志…引…导…强…化…过…”
他的意念陡然变得冰冷锐利。
“是…‘葬’…的…手…笔!这…漩…涡…是…祂…吸…收…源…质…修…复…伤…势…的…咽…喉!也…是…通…往…祂…本…源…意…志…所…在…的…门…户!”
这个判断让赵逆仙的心沉入谷底。果然是自投罗网!闯入这里,无异于直接钻进“葬”的嘴里!
就在两人因这发现而心神剧震,进退维谷之际——
轰隆隆——!!!
上方,他们刚刚穿行而来的源质之海“上方”,猛地传来一阵剧烈到难以想象的法则动荡!恐怖的冲击波穿透厚重的源质层传递下来,让这片相对“平静”的区域瞬间掀起狂澜!
“吼——!卑贱窃贼!汝竟敢窃取源质!!!”
“葬”那饱含无尽暴怒与惊愕的意念,如同亿万道雷霆,穿透源质,轰然炸响!这意念并非针对骨镜,而是直指上方!
紧接着,是一道赵逆仙和战乾坤都无比熟悉的、冰冷霸道的意念,带着一丝贪婪与疯狂,强行穿透源质传来:
“归…墟…源…质…果…然…是…无…上…至…宝!此…地…合…该…为…本…帝…踏…足…终…焉…之…巅…的…资…粮——!!!”
玄冥帝君!
他竟然没死!在“葬”狂暴的绞杀下,他不知用了何种秘法,竟也强行撕裂了葬渊的空间,循着源质流溢的痕迹,追进了这片源质之海!而且,他似乎正在上方疯狂地攫取、吞噬着相对“稀薄”的源质之力!
“找死——!!!”
“葬”的暴怒瞬间被点燃到极致!祂再也顾不上下方那微弱的骨镜波动(在祂感知中,骨镜在源质冲击下早已该湮灭),所有的怒火和杀机都锁定了上方那个胆大包天、竟敢直接吞噬祂本源力量的窃贼!构成漩涡门户的力量瞬间被抽调大半,亿万道更加恐怖的灰黑源质触手,如同暴怒的冥海巨兽,撕裂源质层,狠狠绞杀向玄冥帝君的方向!
轰!轰!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碰撞在上方爆发。归墟源质之海彻底沸腾!法则湮灭的混沌风暴在源质中肆虐,将这片死寂的虚无搅得天翻地覆!
“机会!”战乾坤的意念如同黑暗中的闪电!
“葬”被玄冥帝君彻底激怒,力量被牵引向上方,对下方这个巨大漩涡门户的掌控力降到了最低!漩涡边缘流转的那一丝不自然的规律性,此刻也因力量的抽离而变得紊乱!
“趁…乱!穿…过…漩…涡!源…质…暴…动…是…最…好…的…掩…护!漩…涡…彼…端…纵…是…‘葬’…之…巢…穴…也…必…因…其…受…创…与…玄…冥…之…扰…而…有…破…绽!吾…等…唯…一…生…机…在…于…险…中…求…存!”
赵逆仙瞬间明悟。这是绝境中唯一的缝隙!她再无半分犹豫,将自身残存的一切、连同对上方那场恐怖死斗的惊悸,尽数转化为孤注一掷的决绝!
“守…烬…燃…魂…遁——!!!”
她眉心灵台处,那点象征着“守烬”本源的黯淡光点,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光华,如同超新星般燃烧起来!这燃烧的不仅是力量,更是她帝魂的本源!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注入骨镜梭形核心,瞬间加固了核心表面濒临破碎的深灰骨纹!
“走!”战乾坤的焚烬真意也同步爆发,暗金核心光芒大放,不再小心翼翼地转化源质,而是将之前艰难吸纳的所有源质之力连同自身意志之火,尽数点燃!化作一股焚烧前路、破开阻碍的狂暴推力!
嗡——!!!
深灰与暗金交织的梭形核心,在赵逆仙燃魂之力与战乾坤焚烬之力的双重推动下,化作一道决绝的流光,不再抵抗漩涡边缘的吸力,反而顺着那吸力猛地加速,一头扎进了那巨大、深邃、散发着无尽恶意的灰黑色漩涡中心!
粘稠、冰冷、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碾碎的源质洪流从四面八方疯狂挤压而来!漩涡内部狂暴的撕扯力远超外界!骨镜梭形核心发出濒临解体的刺耳尖啸,构成核心的深灰骨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剥落!
“啊——!”赵逆仙的燃魂之痛与源质侵蚀之痛叠加,帝魂发出无声的惨嚎,意识开始模糊,唯有守护的执念驱动着最后的力量注入核心。
“撑…住!就…要…穿…过…了!”战乾坤的意念也在咆哮,暗金核心在狂暴的压力下明灭不定,如同即将熄灭的恒星。
就在梭形核心即将被彻底撕碎、两人的意志即将被源质洪流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