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石阶……像是人为开凿的。”秦风数着台阶,“已经走了三百多级了,还没到顶。”
武藏忽然指着上方:“看!那里有座石门!”
石阶尽头,果然立着一扇丈高的石门,门上雕刻着太阳与月亮的图案,与神武国的国旗相似,只是太阳的纹路里,缠绕着黑色的蛇形图案。赵寒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门缝里透出淡淡的血腥味。
“里面有人!”秦风拔刀戒备,却见赵寒将手掌按在太阳图案的中心,缓缓注入内力。那太阳图案竟微微发烫,石门发出“嘎吱”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是一条幽暗的通道,两侧的石壁上挂着风干的兽骨,地上散落着锈蚀的兵器。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忽然传来水滴声,通道尽头出现了一道光。
“是寒月殿!”武藏低呼。
出了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座依山而建的石殿矗立在雪地中,殿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殿前的空地上,跪着十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武士,他们的后背都插着一柄短刀,显然是在自戕谢罪。
赵寒走近一个尚未断气的武士,见他口中不断念叨着“剑主恕罪”,瞳孔涣散,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容。赵寒伸手探向他的脉门,只觉一股阴寒内力顺着指尖袭来,竟与血煞功的内力如出一辙!
“他被人用内力控制了心智。”赵寒撤回手,“和二十年前玄水宫那些被血煞功侵蚀的弟子一模一样。”
正说着,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身形佝偻,头发花白,左脸颊上果然有块月牙形的疤,只是那疤痕已变成青黑色,像是冻结的血块。
“寒儿,二十年不见,你倒是长结实了。”老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中原江南的口音。
赵寒握紧了“听涛”剑,剑尖微微颤抖:“安倍宏,你果然还活着。”
安倍宏笑了起来,笑声在山谷中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当年若不是你师父多管闲事,玄水宫怎会落到那般境地?我不过是想让门派发扬光大,有错吗?”
“用活人修炼血煞功,也叫发扬光大?”赵寒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可知那些被你害死的村民,有多少是妇孺?”
安倍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倒是你,不好好待在中原,跑到这神武国来坏我的好事,真当我老了吗?”
四、巅上重逢
安倍宏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凝结出一团白雾,白雾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旋转。他身后的殿门内,忽然涌出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阵阵嘶吼,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
“这二十年来,我在这富士山顶,融合了神武国的灵术与血煞功,创造出的阴流剑,早已超越了当年的玄水宫禁术。”安倍宏的声音带着得意,“你看这些武士,他们自愿成为我的容器,难道不是无上的荣耀?”
赵寒看向那些自戕的武士,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麻木的虔诚,显然已被邪术彻底洗脑。他忽然想起苏婉曾说过的话:“真正的强大,不是让人恐惧,而是让人信服。”
“你的剑里,只有阴寒与杀戮。”赵寒的“听涛”剑缓缓出鞘,剑身映着雪光,泛起温润的光泽,“而我的剑,守的是正道。”
“道?”安倍宏嗤笑一声,挥手将掌心的冰雾甩向赵寒,“让老夫教教你,弱肉强食才是世间至理!”
冰雾瞬间化作漫天冰针,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袭来。赵寒不闪不避,道心剑意运转周身,“听涛”剑在身前划出一个圆融的弧线,剑光如流水般将冰针尽数挡下,落在雪地上,化作一滩清水。
“这就是你从玄水宫学的皮毛?”安倍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瞬间欺近赵寒身前,右手并指如剑,带着刺骨的寒气点向他的胸口。
这一指看似缓慢,却封死了赵寒所有闪避的角度,指尖的寒气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了白霜。赵寒却不退反进,左脚在雪地上踏出一个浅坑,身形如风中劲竹般微微一弯,恰好避开这致命一指。同时,“听涛”剑如灵蛇出洞,剑尖带着一缕暖阳般的剑意,直取安倍宏的手腕。
“叮”的一声脆响,剑尖与安倍宏的指尖相撞,竟发出金石交击之声。安倍宏闷哼一声,后退半步,看着自己被剑气灼伤的指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道心剑意……你竟然将玄水宫的基础心法,练到了这种境界?”
赵寒没有答话,他知道安倍宏的内力远胜自己,若论持久战,他绝无胜算。此刻东方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距离日出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五、剑影霜寒
安倍宏显然失去了耐心,他猛地一声长啸,殿门内的黑色雾气如潮水般涌来,在他身后凝聚成一条巨大的蛇形虚影。那些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张痛苦的人脸,正是被他吸干内力的武士魂魄。
“阴流·百鬼噬心!”安倍宏低喝一声,蛇形虚影张开巨口,朝着赵寒猛扑过来。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