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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量子游戏没有爱 > 第14章 再被官配

第14章 再被官配(1/2)

    第二天一早,我喂完鸡,给菜地浇过水。就再次走进甲字曲。

    老吏孙伯正在打瞌睡。

    “大人。”我轻叩案几,“那文书差事还缺人吗?”

    孙伯一个激灵醒来,胡子翘起半边,“缺!明日就能上值!”

    “我有条件。”我解下包袱,“孩子若生下来,只做半日工。”

    孙伯捻着胡子问我,“抚恤金还照领?”

    “嗯。”

    “行!”孙伯拍案,“正好,这几日要清点阵亡将士遗物,你帮着登记。”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块腰牌,“拿着,以后凭这个进出营门。”

    腰牌是榆木的,边缘磨得光滑,系着褪色的红绳。我摩挲着上面“文书荀”三个字……这是我嫁人后,第一次用自己的姓。

    赵五家的,今后怕叫的人,该少了。

    “对了。”孙伯像是想起什么,“你会算账不?”

    我被他差点逗笑,这老头儿,真会装蒜。弄这么复杂不就是要我算账么。

    “会。”

    “那更好了!”孙伯眉开眼笑,“粮饷账目一团乱,正好……”

    帐外传来号角声,老吏赶紧起身,“又送伤兵回来了!你快回去,明日卯时来上值。”

    我系好腰牌走出朔风营。

    夕阳西沉,我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老槐树的影子里。

    树下有个新坟,里面埋着那件中衣。

    坟头摆着今早放的菘菜——白菜。赵五说过要种在后院里的白菜,已经能吃了。

    晚上,我翻出赵五的旧军服。

    他身量那么高,体型又健硕,几乎能改出两套,换着穿。

    头发还好说,挽起来青巾幞头一束就好了。可靴子该咋办?我伸出小脚,总不能皮质绑腿下一双绣花鞋?

    愁死人了。

    最后没奈何,自己裁了双没绣样的翘头履,将就吧。

    蜡烛味熏得眼睛发酸,快天亮才弄好。

    我对自己说,今后可不能这般劳累,又摸摸肚子,这里边还装着一个呢。

    临出门,又戴上幂离纱,这才稍稍踏实些,院门落锁,向朔风营走去。

    ……

    甲字曲三家土坯房,一落大院库房。

    孙伯给腾出一间来,他和颜悦色地说,“别的我帮不了,这点忙没啥。”他把我领到那间房中,“这里僻静,没人打搅,该做甚就作甚。”

    说完给了钥匙,阿树一会儿功夫就搬来十几大箱账册。又给配的案几笔墨,甚至还有碗勺之类的杂物,等他搬来行军床和被褥,我彻底凌乱了。汉朝时的行军床很简陋,学着胡人的样儿做的,有点像后来的马扎。

    不是,这不是重点。

    “喂,床是干嘛用的?”我问这脸上长痘的小家伙儿。

    “孙伯说的,问他,”少年才不操这闲心呢。“姐有什么需要就说,仓库里啥都有,”他正是没心没肺的年龄,接着又问,“按律该给您配长枪,关键您个头耍不起来。”

    我哭笑不得。

    “不用,姐有家伙儿。”我拍拍腰里挂着的赵五短刀。

    阿树眼前一亮,“五哥的刀!”

    他看我眼神明显不一样了。“姐……这刀砍下过三十八颗人头,您不怕?”

    我心里一颤,却没来由的心安。

    “怕?才怪,”我摸着刀柄,鼻头发酸。

    阿树嗓门老大,“姐,给我使两天,我给五哥打磨上油。”

    我解下短刀,叮咛道:“要是丢了,姐死给你看。”

    阿树跳起来欢呼,“放心,我死了刀都会在。”一阵就没了影子。

    我坐下来愣会儿神,开始一项接一项码账。

    账册里处处是赵五的笔迹,指印。

    一天干下来,还不到小半箱,按这个量,完全接下这差事最少半个月。

    我揉揉眼睛,一整天这间屋子就没人来。整个朔风营都忙祭奠阵亡士卒的事儿。死人比活人大,那时候人都这样儿。

    等回到城南小巷的宅子,天都黑透了。

    心里巨踏实。我拆下发髻上插着的半截断箭发簪,阿树送的。箭头打磨的锋利割手,杆子却又上了桐油,又润又滑。小家伙挂着他五哥的刀满朔风营晃悠,这算是他回礼。

    倒是不用自己弄饭了。

    朔风营伙食比家里还好些,赵五那时候没事就回家吃饭,我还以为营里缺了他。

    现在才知道,他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显呗。好让所有人知道她媳妇儿会做饭。

    女人会做饭没啥,大司农的妾室会做饭,让他里子面子都有了。

    我坐在那儿愣会儿神,又弄的自己掉眼泪。

    忙进被窝,睡。明儿还忙呢!

    过了几天,发生了一件事,让从军这事儿成了万幸之举。

    事情是这样的,开头是从阿树那里得到消息,说这次阵亡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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