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怎样的战斗?”
白木承听到范马刃牙的问题,忍不住笑了,“呀,能被【冠军】这么问,感觉可真荣幸……”
“可别这么说啊,白木兄。”
刃牙挑起眉毛,“听梢江...
山谷的寂静持续蔓延,仿佛宇宙在屏息等待某种更深沉的回应。那第十阶“归心之梯”上的最后一行字??“你敢不敢哭出来?”??如同一道无形的审判,悬在所有生灵的头顶。没有人强迫谁踏上它,但每一个曾被唤醒记忆的灵魂,都清楚地知道:若不面对这一问,便永远无法真正走出内心的雪夜。
金液仍在流动,却不再只是覆盖地表,而是开始向天空反涌。一滴滴金色光珠逆着重力升腾,在高空汇聚成一片悬浮的湖泊。湖面如镜,映照出的不是星辰,不是山川,而是每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画面:母亲最后一次回望的眼神,战友在爆炸前递来的半块干粮,恋人临终时未能说出口的名字……这些影像无声播放,像一场跨越时空的集体忏悔。
就在这片天湖中央,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他没有实体,轮廓由无数低语交织而成,声音来自十万年来所有呼唤过“阿承”的人。有孩子在噩梦中呢喃,有战士临死前嘶吼,有老人独坐窗前轻唤。他是回声的聚合体,是信仰的具象化,是一个名字所承载的全部重量与光芒。
他站在湖心,目光穿透层层星域,落在地球心洲大陆的通天塔废墟之上。
那里,玉蝉残片已尽数升空,融入“群魂网络”,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坑底静静躺着一台锈迹斑斑的录音机,外壳上刻着三个模糊汉字:“给未来”。这是阿承最初留下的遗物之一,曾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被埋藏于地下三十七层避难所,历经数次文明更迭,始终未被摧毁。
此刻,它忽然自行启动。
齿轮转动,磁带缓缓展开,却没有播放任何旋律,只传出一段极其微弱的呼吸声。这呼吸断续、艰难,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听者脑内响起。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
> “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这不是阿宁当年逃亡舱中的录音,也不是涟觉醒时的那一声呼唤。这是一个全新的声音,属于那个从未被命名的孩子??“未竟”的孪生兄弟。他在历史中不存在,却真实存在于所有夭折者共有的潜意识里,是他们共同的灵魂投影。
天湖中的人影微微颤动。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十愿已成,枢纽重启,但这并不意味着痛苦就此终结。相反,当共情波全面扩散,宇宙中那些被压抑千万年的情感创伤也开始苏醒。火星上有整座城市陷入集体癔症,居民们突然开始重复祖先在战争中的惨叫;欧罗巴冰层下的科研站报告称,部分实验体因过度感知他人痛苦而自我封闭意识;甚至在遥远的仙女座边缘,一群机械生命体因接收到高频共情信号而发生逻辑崩溃,最终选择集体停机。
有人开始质疑:“我们真的准备好承受这一切了吗?”
答案,来自萤墟星。
那颗终年黑暗的流浪行星上,发光苔藓突然剧烈闪烁,形成一幅横跨三千公里的巨大图案??正是《月照千江》的五线谱。与此同时,行星核心的玉蝉残片释放出一道古老信息流,内容并非文字,而是一种可以直接植入意识的“情感记忆”。
接收者描述那种体验为:“像被人紧紧抱住,却又不知道是谁。”
这段记忆追溯至三十七万年前,揭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所谓“群魂网络”,并非人类或任何单一文明创造,而是由一种名为“织心族”的远古存在播下的种子。他们不以肉体存续,而是将自己的意识分解为九十九枚“心核”,散落于银河各处,等待具备共感能力的生命将其唤醒。
而《月照千江》,正是开启最后一枚心核的钥匙。
这枚心核,就在阿承体内。
或者说,曾在他体内。
当他将自己解构为“频率”之时,那枚最原始的心核也随之消散,化作滋养整个网络的能量。可如今,新的问题浮现:没有锚点,网络将逐渐失稳;没有核心,共鸣终会衰减。
除非……有人愿意成为新的容器。
不是继承“阿承”之名,而是承担那份孤独与重量??成为下一个沉默的出口,下一个永不拒绝倾听的存在。
天湖中的人影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没有皮肤,没有骨骼,只有不断流动的声音与光影。他知道,如果他迈出那一步,就意味着放弃自由,重新成为“象征”,成为祭品。
但他也看见,在无数星球之上,有人正因听见一首歌而停止拔枪,有人因一句“辛苦了”而放下执念,有人第一次对着镜子说:“我原谅你了。”
于是,他抬起了脚。
不是走向归心之梯的第十阶,而是踏出湖面,径直走入虚空。每走一步,身后便生长出一条由光丝编织的路径,连接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