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无力地倒在那里。

    一截狰狞、粗大，仿佛由最深沉的暗夜物质构成的龙爪，从她的胸口贯穿而出，带出大片圣洁的龙血。

    龙爪的主人，是一头煌炼龙从未见过的漆黑巨龙，他的身躯仿佛是死亡与毁灭的化身，仅仅是矗立在那里，就让周围的光线都为之扭曲。

    “为…为什么？”煌炼龙的声音颤抖着，化作撕心裂肺的呐喊，“为什么！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为什么那些该死的家伙会背叛！我们的时代…还没有结束！！！”

    无尽的悲伤与狂怒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母亲那双即将失去光彩的星辰之眸，望向她的眼神却依旧那般温和，充满了无尽的爱怜。

    “孩子，不要伤心……”她的声音通过灵魂链接传来，微弱却清晰，“这…便是我的宿命。”

    “我们终有一天…会再次相见。到那时…希望能听到你…再喊我一声‘母亲’。”

    话音落下，那双星辰般的眼眸彻底失去了光芒。

    母亲，就这样在她的面前，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那头名为巴尔萨斯的漆黑巨龙缓缓抽出了龙爪，对煌炼龙那足以焚天的悲愤与憎恨视若无睹。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转身，巨大的龙翼一振，径直冲向宫殿之外那片更为混乱的战场，只留下煌炼龙独自面对母亲冰冷的尸骸，以及响彻整个精神世界的、绝望而痛苦的悲鸣。

    ……

    “嗡——”

    眼前的画面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瓦解，最终消散于无形。

    精神之海内，投影中断。巴鲁与再次“偷渡”而来的爱莉沉默地呆在原地，两人的目光却如利剑一般，齐齐投向一旁那个黑发黑瞳的青年——巴尔萨斯。

    巴尔萨斯维持着一副百无聊赖的人类模样，感受到两人的视线，他夸张地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唉，我最受不了这些了，我明明好不容易才忘记的。”

    “忘记？”爱莉那水银般的瞳孔中燃起了毫不掩饰的怒火，她直接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地回怼道。

    “明明就是你造成的悲剧，你还受不了！你真的是一头彻头彻尾的恶龙！”

    “喂喂喂，你这小丫头可别诬陷好龙啊！”巴尔萨斯立刻反应过来，他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辩解道。

    “你没看到吗？在她的记忆里，她根本就不恨我！她恨的是背叛，是宿命，唯独不是我这个‘凶手’！”

    他顿了顿，那平日里的诙谐在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无奈。

    “我当时…是受到一位好友的委托，才不得不那么做的。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我也很痛心，好吧！”

    “毕竟她也算是我的青梅竹马了，如果当时我没有出手的话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