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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永宁不见了(1/2)

    褚昭眸中花火跃然,没有继续道来,静静等着言攸的反应。

    她怔惘地侧过去,嘴唇嗫嚅:“你……杀了裴鹭?”

    褚沅说的是真的!

    是褚昭杀了他的未婚妻子。

    在成婚前,在京城盛传他们天造地设时,裴鹭暴毙。

    在多年前的春日宴上,她与裴鹭曾有过一面之缘,裴鹭有着惊人的美貌,无论行至何处,总有无数道目光追随,言攸姿容清艳,在她身边也不免被压得黯淡。

    裴鹭名动玉京,却死在风华正茂时,一如一现昙花。

    裴鹭……无辜吗?

    她不免回想,想起裴鹭与她相处时的细节、她的话术、她的神色,那位美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褚昭洞悉她目中的震愕,淡漠如常的,他设想过言攸的后话,一定是问为什么要杀妻。

    然而,言攸却说:“她是怎样威胁到你了?”

    自她看来,褚昭的行动只与私利有关。

    褚昭用狐裘整个裹住她,双臂环过她身躯,灯花已经燃到尽头,他抿出一点点笑,“好了,灯花也看过了,外面冷,入内休息吧。”

    他不说,她也不能追问。

    万一惹恼了他呢?

    出神之际,一名侍卫匆匆忙忙闯入,状似危急,噗通跪上坚实而冰冷的地。

    “殿下!太子妃不见了!”

    褚昭瞬时拧眉,言攸先是仰头看他一眼,旋即狐疑问:“永宁不在东宫?”

    “她去了何处?”褚昭远望庭外,又道,“惊萧、闻弦呢?”

    “他们去、去燕子巢了!太子妃的贴身侍女阿班有在燕子巢外出现。”

    言攸初听“燕子巢”,紧张得扣住褚昭的手腕,对着来禀告的侍卫求问:“有去燕子巢里面吗?”

    “不清楚。”

    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慌。

    永宁是桑国人,阿班也是桑国人,永宁指使阿班去燕子巢做什么?

    褚怀灵还在燕子巢!

    她即刻松开褚昭,扭身欲出,被褚昭顺手拽住,“你要回去?”

    “二殿下在燕子巢!”言攸情急下向他道出真相。

    永宁或是她身边人出现在燕子巢附近,如何讲都是对褚怀灵的一个威胁。

    使臣虽早已归国,楼玺云却不应是会轻易死心的,褚沅也早说玉京内还有他们的眼线,极有可能是褚怀灵几时露面被他们认出,又几经周折递了消息给永宁……

    思及此,言攸胸中已经狂跳不止,面上罕有地浮现焦灼。

    除了为褚怀灵前去,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会让永宁去查一个小小戏坊。

    褚昭紧了紧手心,叫侍卫退下去,务必守口如瓶。

    他道:“我去。”

    “燕子巢是我的楼!”言攸咬牙,永宁若是拆了楼中一根榫钉,她都绝不姑息。

    褚昭稍加设想,也晓得他和言攸的关系在永宁那儿早不是什么秘密,他袒护谁、偏爱谁,她早该有自知之明。

    备车已经来不及,褚昭与她索性打马而去,凛冽的风一道道刮过她脸颊,她坐在前端,被褚昭全然揽住,紧紧相依。

    惊马的经历仍叫她心慌,言攸两手攥握,抓着的衣角也分不清是谁的了,褚昭知她心慌,便压过她脸颊,向胸膛中靠。

    “学宫不是教过你们骑术吗?”

    言攸小声:“以前是跛脚,学不来。”

    褚昭揉按她头顶,倏地一笑。

    跛脚。

    假瘸子装着装着,行为与思维也都成了真瘸子似的。

    褚昭垂首贴过她额头,飞快而清晰地印下一吻,情绪飞扬。

    马蹄声踏踏不休,他移开目光注视着积雪的道,不管不顾言攸的茫然与赧色。

    与褚昭紧紧相触的感受和与俞繇亲近的情愫截然不同,他的暧昧永远不宣之于口,却又无处不在,连这种时候都不忘“趁人之危”。

    “冷就贴近。”青年的气息在耳边烧灼,欲盖弥彰、欲拒还迎。

    言攸闻言一激灵,反而梗着脖子绷得更远了些,被发现,又轻易按回。

    雪与风张牙舞爪地掠过,除了褚昭,彼时当真无依无靠,只能暴露于伤寒之下,她这才温顺下去,半边脸都挨着他的衣襟。

    为什么那么冷的人,身上却永远炽热,永远在至冰至寒时成为无可推拒的引力。

    他说,他并非只偏爱她的眉眼,她的艳丽。

    他杀裴鹭又是居心何在?和她有关吗?

    言攸审慎回忆,从下山时起,师父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也是下山后,师父对她一再重复,褚昭绝非善类。

    褚昭在演,演得愈来愈真,她大抵是疯了,在奢望:倘若他能演十年、二十年,久至终生呢?

    回音寥寥。

    她又舍下繁杂的思绪,不敢妄自揣测,将褚昭的作弄视作中意。

    言攸只有一个,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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