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去寻找你想要生存下去的那个世界吧。”
“玄墨，你的手……”
听到夏绵罕见的带了些慌乱的语气，玄墨把手伸到了眼前，他的手正逐渐变得透明。
他真正的记忆却逐渐清晰。
“我……”玄墨开口却发现他的声音已经不再稚嫩。
“这么不靠谱？你那个破技术出问题了？”李景川皱眉看着九七问道。
“不会啊。”九七的爪子搭在玄墨的腿上，满眼担忧，“别怕，玄墨。我给你扫描一下。”
玄墨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我……找到了。
“玄墨。”夏绵蹲下拉住了玄墨的胳膊。
玄墨的眼神定在夏绵的脸上，又看向李景川。
找到了想要生存下去的世界。
他也想起了变异的兽人，想起了被破坏的断壁残垣，想起了漫天的火光与鼻腔间充斥的血腥气，也想起了事情完整的经过。
他并不是在毁灭世界的前一天来到的这里，而是在把世界毁灭之后。
在要自毁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所谓的兽神，他并不是什么动物的结合体，而是一个人。
有着垂落在肩头、鎏金一样的头发，湛蓝眼眸的……人。
他站在血海，白袍却未染纤尘，他说，“孩子，我给你一次机会。”
玄墨当时只觉得可笑，什么机会，他也不要什么机会，他只要这个世界覆灭。
巨大的墨蛇出现在那人的身后。
那人的脸上依然带着和煦的笑，“我会把你送到不同的世界，你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景色……”
“呵，那你得有命才行。”
墨蛇张开嘴就把那人咬住。他没有丝毫躲闪，身影却消散又完整出现在玄墨的身边，“去寻找你想要生存下去的那个世界吧。”
是因为刚刚许愿想留下吗？
玄墨看向周围人焦急、担忧的神色，笑了一声，找到了，然后呢？
然后消失？这是他毁灭世界的惩罚？
李景川正要抓向玄墨正在变透明的手。
“别动！”潘伯制止的声音响起，“先别动他，现在这种状况，你动了，他可能就直接消散了。”
李景川的动作顿住，“那现在怎么办？”
“我去查一下相关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蛛域皱眉说着举起手，他手里的蛛丝显现。
狐逸将折扇打开，罩在了玄墨的头上，“我先帮他稳一下身形。”
鹤青和潘伯也检查起玄墨的状态。
夏绵看了一眼玄墨的手，抬眸又看到了他带着悲愤的神情，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玄墨……”夏绵刚叫了他一声，就听到九七的声音，“夏绵！我扫描到了！”
“什么？”夏绵问道。
“玄墨马上就要醒了。”
“他……”醒了？夏绵想着看向屏风的方向，是小的玄墨要醒了？
可九七的样子也不像是担心，夏绵看向九七，“你把扫描的结果完整地说出来。”
“嗯？”九七眨了眨眼睛，“就是他要回到他原来的那个身体里了。”
“他要变大？”李景川皱眉问道。
“不是！是要变小。”九七向着屏风跑了两步，“要回那个身体。”
“你有病吧？”李景川舔了下后槽牙，压下踢飞它的冲动，“这是一样的吗？就回那个？”
“是啊！就是一个。”
玄墨看了一眼九七，也看向屏风，有些自嘲地想，怎么会是一个？
就是一个……来自平行世界……
夏绵想着抓紧了玄墨的胳膊，“你是说他们是一个人，本来就是会合在一起的对吗？”
“嗯。”九七点了点头，“本来就只有一个玄墨啊。”
变不大的兽灵……兽神的诅咒……代价……逆天而行……
“你是不是和什么人做过交易？”夏绵看向玄墨问道。
“……我毁灭世界后，见到了一个人，他自称是什么兽神，说把我送到不同的世界，让我去寻找想要生存下去的世界，这可能是惩罚吧。”玄墨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他认定了这是惩罚，下意识地想要和夏绵倾诉。
他的语调带着他未察觉的委屈。
潘伯几人听后愣在了原地，为接收到的消息感到震惊。
夏绵看向玄墨有些水润的眼睛，缓缓道，“玄墨，有没有可能，这不是惩罚，而是……拯救。”
拯救这个世界，也拯救他。
“嗯？”玄墨不可思议地看向夏绵。
夏绵没有直接回应玄墨的疑问，而是看向九七，“九七，我问你答，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明白吗？”
见九七点头后，夏绵问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