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她手中:“葬了你祖父,去明月酒楼天字1号房找香雪姐姐,就说是我让你来的。”
“那日公主穿着男装,眉眼却比画中仙子还要精致。”
丽妃望着仙云,眼中泪光闪烁,“您给了我银子,还让香雪姐姐接我入宫。这些年来,我无一日敢忘。”
仙云静静听着,神色依旧平静:“原来是你。”
“我入宫后,因为底子好,被分去习舞。后来公主出宫建府,我也跟着去了公主府。我一直努力练舞,希望有朝一日能站在公主面前,让您记住我。”
丽妃声音哽咽,“几月前那日夜里,在公主府的水上石台上,公主坐在凉亭之内。我特意准备一支舞,想献于公主,可舞至一半,您就因为香雪姑姑而急忙离开......”
仙云眸光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后来一日我在花园练舞,被陛下看中,带入宫中封为丽妃。”
丽妃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期盼,也带了几分颤抖:“我今日请公主来,就是想问一句,这些年来,公主可曾记得那个卖身葬祖的女孩?”
月光静静流淌,荷香愈发浓郁。
仙云看着丽妃期盼的眼神,轻轻摇头:“丽妃娘娘,往事已矣,不必如此执着。”
“可是公主......”
“你既已得陛下眷顾,就该珍惜眼前富贵。”仙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那些旧事,本宫早已忘了。你也该放下才是。”
她不等丽妃说话,又接着道:“夜已太深了,本宫该回去了!”
说罢,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去。素白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宫墙转角。
丽妃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双手缓缓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放下?”她轻声自语,眼中逐渐凝聚起暗沉的风暴,“我如何放得下?”
五年的执着,五年的等待,换来的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忘了”。
她为了能站在公主面前,苦练舞技,忍受无数艰辛,终于成为天下第一的舞者。可公主眼中,依然没有她的位置。
既然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当初你为什么要挑逗我?
月光照在她脸上,映出眼角一闪而过的厉色。
既然无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你的回眸,那么......就别怪我选择另一条路。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再也不能忽视我的存在。
夜风吹过荷塘,掀起层层叶浪。那一池原本清雅的荷花,在月光下忽然显得妖异起来。
吴俊泉躺在锦榻之上,原本只是浅酌了几杯御酒,有了醉意,却突然从浅眠中惊醒。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并非来自酒力,而是从他丹田气海深处汹涌而出,如野火燎原,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经脉仿佛被置于熔炉之中,真气奔腾咆哮,几欲破体而出。
“这是……”吴俊泉眸光一凝,瞬间明了,“天海诀第十一层的瓶颈,竟在此时松动了!”
“这么猛的吗?我这大半个月都未曾修炼,怎么又要突破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不敢怠慢。
当即盘膝坐起,手掐诀印,试图引导那澎湃的真气冲关破障。
然而,刚一运功,他便察觉到极大的滞涩。
这深宫禁苑,殿宇森森,虽极尽奢华,却仿佛构筑了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天地间至纯至净的月华精气隔绝在外。
充盈其中的,是浓郁却沉闷的“人工之气”——龙涎香、檀香、乃至万人之上的帝王气息交织成的无形壁垒,于他此刻的突破非但无益,反而成了阻碍。
“此地不行!”吴俊泉当机立断,必须寻一处天然之地,借山水灵秀,纳月之精华。
他身影一晃,如一道青烟般悄无声息地掠出殿外。
皇宫的巡夜守卫虽森严,于他而言却形同虚设。
几个起落间,他已越过重重宫阙,踏着飞檐斗拱,如夜枭般投向皇宫深处那片最为幽静的后山。
此地仿佛是被繁华遗忘的角落,一处极大的院落,却人迹罕至。
没有精心修剪的花木,唯有野蛮生长的古树藤萝,潺潺水声入耳,循声而去,竟是一眼自山石间涌出的冷泉,在月光下泛着粼粼寒光。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泥土的清新气息,与宫殿内的沉闷截然不同。
“好地方!”吴俊泉心中一喜,毫不迟疑,径自在冷泉边的光洁巨石上坐下。
冷泉散发的森森寒意与他体内的灼热形成奇妙的平衡。
他凝神静气,再次运转天海诀。
这一次,感受截然不同。
皎洁的月华仿佛受到牵引,丝丝缕缕汇聚而来,透过肌肤毛孔,融入他的经脉。
身下大地传来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