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绝顶的美人儿。”
“我可是慕容家的三小姐慕容歌!今日你若要动了我……也难活。”
“哈……天下第一的美人儿,只要能得到你一次,纵然此刻我花间笑死了也值了。”
慕容歌见此人不畏惧慕容山庄之威名,心中又急又气。
偏偏此刻正是药效发作的时机,她无力反抗。
“嗤!”
一声极轻微的,利刃破开皮肉的声响。
“那你此刻就去死吧。”
花间笑的动作僵住,脸上的淫笑凝固,转而变为极致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低头,看见一截染血的刀尖,正正从自己心口透出。他甚至没能回头看清来人的模样,便软软倒地,气绝身亡。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间阴影处。
来人一身粗布黑衣,身形挺拔,却带着一种刻意收敛的落魄。
他的面容算得上英俊,但眉宇间锁着一股经年累月的风霜与沉郁,仿佛一块被生活反复磋磨的顽石。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那把刀,刀鞘陈旧,甚至有几处破损,但刀柄却被磨得光滑锃亮,显示其主人使用的频繁。
他没有看慕容歌,而是先一步蹲下身,动作利落地在花间笑尸身上摸索片刻,翻出几个小瓷瓶。他拔开瓶塞,凑近鼻尖略一辨别,便精准地挑出了其中一个,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
直到此时,他才转向慕容歌。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艳,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就像在完成一件既定的程序。
他走近,俯身,一手轻轻托起慕容歌的后颈,另一手便将那枚解药递到她的唇边。
“解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沙哑,没有任何起伏。
肢体接触的瞬间,慕容歌身体本能地一僵,异性之间的身体触碰只叫她本能的抗拒。
屈辱感混杂着药力带来的无力,让她死死咬住下唇。
但求生是本能。那药丸带着一股辛辣的清凉气息,她知道,这确实是解药。她艰难地张口,吞下药丸。
药力化开,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被禁锢的内力开始如解冻的江河般奔涌流转。不过须臾,力量重回四肢。
几乎是在恢复行动能力的同一瞬间——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甩在了西门棠的脸上。
慕容歌这一掌含怒而出,虽未用上内力,却也力道不轻。
西门棠的脸被打得微微偏过,左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
他却并未动怒,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缓缓转回头,用那双沉静得过分的眼睛看着慕容歌,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动作从容得仿佛刚才挨打的不是自己。
“姑娘何故动手?”他问,语气依旧平淡。
他这般泰然处之的态度,反倒让满腔怒火的慕容歌微微一怔。她预想中的辩解、愤怒或是惶恐都没有出现。这男人……沉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谁准你碰我?”慕容歌凤目含煞,声音冷冽。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裙,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三小姐姿态。
“情势所迫,冒犯了。”
西门棠拱手,姿态放得很低,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并无谄媚之态。“若姑娘无恙,在下告辞。”
说完,他竟真的转身欲走,毫不拖泥带水。
“站住!”慕容歌喝道。
她上下打量着西门棠,刚才他杀花间笑那一刀,快、准、狠,绝非寻常江湖客所能为。
自己恢复内力后,更能隐隐感觉到此人周身萦绕着一股凝而不发的磅礴气劲,竟让她都有些捉摸不透。
“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
“在下西门棠,一介江湖浪人,无门无派。”
“西门棠?”慕容歌在脑中搜索一番,并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一个无门无派的浪人,竟有如此身手?“你的武功跟谁学的?西门玉是你们什么人?”
西门棠眼帘微垂,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机缘巧合,得蒙一位隐世高人垂青,授以微末之技,不敢提及师尊名讳,恐玷污他老人家清誉。”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态度恭敬却带着疏离:“至于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药王谷西门世家,更是与我无关!”
慕容歌心中念头飞转。
她即将大婚,山庄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父亲慕容颜无心打理山庄事务,兄长慕容博也是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
大姐嫁人后,只留下二姐与她在打理慕容山庄。
二姐又一心只与那吴家小姐相爱相杀,整个慕容山庄似乎只有她在维持。
此时正是需要招揽高手巩固势力的时候。
眼前此人武功奇高,来历看似简单,且似乎正处于落魄之时,正是收为己用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