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
记得，以前在青阳门的时候，只要左清清待在无上崖，哪怕他只是刚迈出结界，天雷都毫不犹豫地劈下来。
可今天，他却丝毫无碍，甚至连那种熟悉的雷云预兆都没出现。
是他太久没挨劈，神经麻木了？还是……天雷它，也“选择性遗忘”了？
叶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天雷，也太智能了点吧！
不仅知道左清清的位置，连距离、情绪、关系亲疏都能精准捕捉，像是有自己的判断力一样。
关键是，它还懂人话，能根据他说的内容作出回应。
他说不想被劈，它就真能暂且收。
他想让某人倒霉，它还能帮忙送上几道雷电“助攻”。
叶良曾经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因为左清清背后站着所谓“天道亲儿子”的设定。
可现在……这“天道”是不是太有主观意识了？
若说这天道不是一种程序设定，而是某个真正存在的“人”呢？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他是谁？身边的左清清，是不是也是虚构的？
药王、兵主、万兽山庄的楚逸尘、花澜阁的弘毅，那些男配们的命运与背景，全都是真的吗？还是谁编出来的“故事模板”？
他越想越是发怔，脑子像被灌满了浆糊，逻辑断层、情绪混乱，每一条神经都像被天雷劈过。
最后，他只觉得脑壳嗡嗡作响。
左清清察觉他神色不对，眉头瞬间拧紧，抬手便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股柔和的光系灵力迅速探入他的经脉。
那灵力仿佛春水涌入，温润而不失力量，瞬间将叶良那股萦绕不去的躁意冲散得干干净净。
泡在这股暖流中，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但心头却仍旧泛起一丝迟疑。
他知道，自己今天想的太多了，完全不正常。
以他一贯的性子，绝不会钻这种牛角尖。
那些设定是真是假，逻辑是否连贯，原剧情到底是不是被操控的……以前的他根本不会去纠结这些问题。
因为这样，太累，太烧脑了，不划算。
再说了，就算事实与原剧情有出入，那又如何？
这些年他把自己当穿书者，按着剧情刷左清清的好感，尽管如今看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害他，更别提什么炼化灵根，但他这么一通努力，结果也是实打实的。
他把前任留下的烂摊子一点点收拾干净，不仅稳住了青阳门的基业，还顺带给宗门带来了稳定增长的灵石产出，走上了修仙界脱贫致富的康庄大道。
最重要的是，还抱上了左清清这条冷美人金大腿。
她待他温柔，护他周全，说是修仙界最令人艳羡的道侣之一也不过分。
从结果来看，这局他不但没亏，简直血赚。
那他干嘛还要去深究真相呢？
人生已经够苦的了，活明白太累，不如装糊涂快乐点。
再说了，左清清的资质摆在那里，照这个进度，大约百年内便能飞升而去。
他与其在这杞人忧天地胡思乱想，不如踏实点过好眼下的每一天，顺势而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说白了，这就跟上大学那事一样。
是你考上了大学，还是大学拿你当韭菜割？
过程不同，但结局都差不多，既然如此，倒不如认命，躺平就完事了。
只要放平心态，万事都能顺着来。
至于那个叫颜童的小姑娘，要是真的是原主的转世也好，重生也罢……
不管他们之间原本有什么交易，是他强行夺舍，还是机缘巧合穿过来的，总归吃亏的不是他，便是占了便宜那一方。
那他以后多让着她点，也算还个人情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那颜童真的是前任。
叶良心里清楚，那小丫头的性子有点问题。
天资太高，却没人教她怎么做人处世，从小满脑子只有修炼，把世界看得太简单，对人性看得太绝对。
他没指望自己能彻底改变她什么，但如今身份换了位子，只要能让她重新认识左清清，对她不再抱成见，那也算是最大的缓和。
至于怎么做，等他从秘境回来再做打算也不迟。
这时，左清清收回手，目光落在他脸上，轻声问：
“感觉如何？有没有缓过来些？”
叶良没敢直接应声。
要是他点头太快，岂不是默认了自己方才的状态都是魔气作祟？
说到底，他也确实感觉魔气影响了他的思路，最近总爱多想，而且容易钻牛角尖。
但这点事，还不至于让她担心，他没必要挑明。
叶良抬起眼睛望向她，嘴角往前一撇，一副委屈模样：“我这心态还没长大呢，怎么转眼就要开始教育小孩了？”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