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后面两道精气狼烟赶来,远看过去,却是林冲、呼延灼两人领兵前来。
俺和黄裳对望一眼,一起退入山林,隐于黑暗之中。
林冲马快,赶到近前停住马匹,两眼木呆呆看着燃烧的六和塔,头顶精气狼烟闪闪烁烁,晦气忽涨忽落。。。
林冲看不多时,就大叫一声,扔了手中丈八蛇矛,两手抱头,在马上摇摇摆摆,猛然张口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身子一歪跌落马下。
后面的呼延灼也已经赶到,赶紧招呼兵士救起林冲,用马驮了,返身回杭州城去了。
黄裳见了林冲表现,掐指盘算了一下,说道:“此人与这六和塔因果纠结,本应在这塔里缠绵病榻数月后死在这里。如今这塔烧了,这人是死是活就扑朔迷离了。”
俺见黄裳虽然知道周侗的几个徒弟叫什么,却并不认的林冲。。。想想也是,在东京城,林冲就是一个禁军教头,属于没有兵权的小武官儿,与黄裳这个曾经是状元的极巅文人,还是个能做一路一府大官儿的文人,差距较大,自然不会认的。
“此人就是周侗的徒弟,叫林冲的,曾经做过禁军枪棒教头,绰号豹子头。”俺说道。
“哦,是他。可惜他这表现是得了风疾了,即使不死却也是瘫了。”黄裳捻须说道。
俺这次来杭州,主要是为了见黄裳,解决罗玉妙真所说五鬼搬运术的隐患。如今目的达成,还杀了石宝;黄裳也打死了仇人邓元觉;两人更是在道术方面互通有无,都有收获。但是区区几日,过于匆忙,很多道术还未交流透彻,俺和黄裳索性就泛舟钱塘江上,再盘桓一些时日。
光阴似箭,眨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又到分别时刻。黄裳要南去,趁着宋军围剿方腊的机会再多杀几个来报仇雪恨;俺无意去看昔日的同山伙伴厮杀搏斗,就打算在杭州短暂停留,再决定去哪里漂泊。
于是分别,江湖路远,下一次再见到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这一日,俺去往净慈寺,打算再看看那口大梵钟。
入寺后才知道宋江在这里做了七昼夜的水陆道场,判施斛食,济拔沉冥,超度死去的众将,各设灵位享祭。如今,这些灵位还摆放在一个偏殿中享受香火,等待得胜回师时再一起运走。
俺把灵位一一看了,死的却是:
云里金刚宋万,润州之战中,宋万在乱军之中被马踏而亡,面目不清,尸体残破。。。俺估计这人乃是六扇门里人,诈死脱身。
没面目焦挺,润州时,被方腊军的乱箭射中,随即遭马踏而亡,面目不清,尸体残破。。。这人俺早就确定乃是六扇门里人,诈死脱身。
九尾龟陶宗旺,润州一战时,被方腊军的乱箭射中,随即遭马踏而亡。
百胜将韩滔,被射落于下马,一枪刺中咽喉。
天目将彭玘,被一枪刺死。
青面兽杨志,润州城病死。。。诈死脱身。
白面郎君郑天寿,攻宣州城时,被城楼上飞下的一片磨扇砸死。
活闪婆王定六,宣州攻城时,被毒箭射死。
丑郡马宣赞,宣州战死。
独火星孔亮,攻打昆山时,落水淹死。
井木犴郝思文,攻打杭州,被石宝擒拿,凌迟活吃处死。
金枪手徐宁,攻打杭州,被石宝安排的毒箭射穿雁翎甲,射中颈部,毒发不治身亡。
浪里白条张顺,攻打杭州,惨死在涌金门的水池中。
小霸王周通,独松关,被厉天闰一刀斩杀。
没羽箭张清,独松关,被厉天闰回身一枪刺死。。。这人枪法不行,果然是死在回马枪下。
双枪将董平,独松关,被厉天闰部将张韬拦腰一刀,砍成了两段。
花项虎龚旺,在德清,陷入溪中,被乱枪刺死。
插翅虎雷横,在德清,被司行方斩于马下。
急先锋索超,在杭州被石宝的流星锤砸中面部,落马身亡。
火眼狻猊邓飞,在杭州,被石宝一刀砍成两段。
赤发鬼刘唐,在杭州,连人带马被砸死在千斤闸闸板下。
丧门神鲍旭,在杭州,被邓元觉禅杖打碎头颅而死。
通臂猿侯健,杭州城外,钱塘江上,遇到了大风,船被打翻,不识水性被淹死。
船火儿张横,感染瘟疫,杭州病死。
没遮拦穆弘,感染瘟疫,杭州病死。
毛头星孔明,感染瘟疫,杭州病死。
旱地忽律朱贵,感染瘟疫,杭州病死。
白日鼠白胜,感染瘟疫,杭州病死。
笑面虎朱富,感染瘟疫,杭州病死。
俺一个个的给施了一礼,在寺里买了香烛元宝,给每人都烧了一些,可怜不可怜的,无话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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