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拔都神力一挥,震的司马震手中枪险些脱手飞出。
皇甫超逸亦纵马而来,宇文拔都提刀一掷,正中其战马,将他掀翻在地。
“你们不是我对手,将王颉那死鬼挖出来吧!”
宇文拔都大笑,转身离去。
“不要追了!”王骥喝住各部,道:“往西走!”
宇文拔都撤军不久,便收到了萧后直接下达的命令:不要后撤,尾随咬住敌军,以待援军。
——再往东,紫镇东突然后撤。
呼延豹心知他救周彻心切,立即跟了上来。
结果被紫镇东依托地形反打,直接杀退,抛尸千余而退。
这还是因为紫镇东缺乏骑兵,所部战力偏低,没有追击能力所致。
如此,三路兵马前后脱身。
他们不顾一切,快速向西移动。
奈何雨虽停了,大邱河还没干,渡河速度缓慢,自然而然又被追上。
三路军没法,只能回头再度苦战。
“这样不行。”
张伯玉望着河水对面:“我们可以拖得起,殿下却拖不起。”
“张司马有什么对策?”王骥问。
张伯玉看了众人一眼,最终还是道:“将一部分人留下,往前推进,阻碍敌军,给其他人争取渡河时间。”
在座众人,皆神情一凛。
留下阻击……九死一生!
——叶镇山原本是周明的人。
在河东李氏被擒后,遭到了一段时间的禁足。
而后,和马修一块,成为投入周彻麾下的一员。
在定阳往西河漫长的道路上,以往遍布着马匪,而如今遍布着大小叛军和杂胡势力。
寻常信探,这条路不是那么容易走通。
周彻为了命令能成功送到褚飞手中,派出了多部人手。
在西河城北百五十里,有一座平定关。
此关是故长城旧址,原先为叛军和杂胡所据。
定阳叛军首领江令以此为南边门户,向此不断添派人手。
后呼延贺兰布局定阳,也暗中输送西原武人来此,以统属平定关。
这座不算险要的关,拦住了周彻南下、也阻挡了西河军北上。
关不算险,但如何也不是三骑能闯过去的。
好在关左依着一座山,山脚下有流水而过。
三人抹黑走水,绕至关南。
天色渐暗,三人又行了一程路。
“叶兄,前方有个人家!”
身边从骑抬手一指,脸上难掩疲色。
赶路、厮杀、逃命,精神紧绷,肉体受创,他们实在太累了。
如果有个地方歇息一二,那再好不过。
叶镇山点了点头,道:“小心点,先看看有没有人。”
“好!”
得到了休息的允许,二名从骑都有些兴奋。
他们先绕屋而动,发现并无人影后,才放心靠近。
在这样混乱的地界,遍地都是陷阱,不多个心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汪!”
方一靠近,几人便听到一声犬吠。
不过那狗叫声却不是冲着几人来的。
这户人家的门半掩着,屋子里传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两条瘦脱形了的狗正在门口撕咬。
或许饿极了的生灵都不怎么灵敏,两条狗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直到它们松开。
一条狗低吼着后退,另一条则将身体掩住了门。
掩门的狗将门撞开了些许,使得几人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就在门口方向,躺着几具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门口那条狗不断作势低吼,很快又有几条狗从四处钻了出来,同时向门前逼去。
“这些狗要抢尸?”一人道。
“不像是家养的,许是半豺半犬了。”叶镇山摇了摇头。
他们看明白了。
守门的那条应该是这户人家养的狗,它的主人俱已死去。
而门口这些则想趁机吞尸,被那条忠犬阻拦。
“汪!”
等那几条狗都站拢后,其中一条当先发出吼声,而后同时发难,往前扑去。
忠犬或许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发出呜咽之声。
铿!
叶镇山拔出了剑,利索的将那几条狗给劈死。
鲜血喷涌,糊的门口那条狗满身都是。
它却发出兴奋的呜呜声,似乎知道叶镇山是好人,围着他转了两圈。
没一会儿,它便跑去那几条死狗旁,开始撕咬它们身上的肉。
“都饿疯了。”叶镇山叹了一口气,将门推开。
屋子里三具尸体,都算完好,身上没有咬痕缺肉处。
再看那条狗,早已饿的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