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的账房先生,还有三名熟悉盐铁生意的老掌柜,态度谦和却不失沉稳。
见到苏言时,他拱手行礼:“苏先生大义灭亲,又将苏家万贯家财尽数上缴,白家佩服不已。昨日接到户部通知后,我们已连夜整理了接管方案,今日带了账房与掌柜,就是想尽快与苏家旧人对接,避免盐铁供应中断,影响民生。”
“白主事考虑周全,多谢费心。”苏言侧身避开他的行礼,“盐铁关乎国计民生,确实不能耽误。
苏家之前的盐铁铺子掌柜,若有品行端正、未曾参与通倭之事的,可酌情留用,他们熟悉店铺运营,能让交接更顺利。至于那些参与通倭的,还请白主事如实上报,交由朝廷处置,不可姑息。”
白敬亭连连称是,随即带着账房先生与苏家旧人对接账目。老账房们拿着算盘,手指飞快地拨动算珠,核对每一笔盐铁的进货、销售与库存;老掌柜们则与白家带来的掌柜交流店铺位置、客户群体、运输路线等细节,整个交接过程有条不紊。
苏言坐在一旁,偶尔听他们讨论,遇到有争议的地方便提出建议,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对他而言,财富散去不是损失,而是对父亲与原主最好的告慰。
又过了十日,官家赐的“清玄观”匾额与建设经费一同送达。匾额由上等紫檀木制成,长三尺,宽一尺五,上面“清玄观”三个字是官家亲笔所书,笔力遒劲,透着帝王的威严,匾额边缘还雕刻着云纹与松鹤图案,显得庄重又不失清雅。
苏言亲自接过匾额,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对着皇宫方向躬身行礼:“谢官家恩典。”同日,清玄观的改造也正式开始。
苏言请来的工匠都是京城有名的木工匠与石匠,擅长道观建设。他们先将苏家宅院的朱红墙壁全部铲去,重新刷上素雅的灰白色墙漆,又将正厅的梁柱重新打磨,换上新的门窗,门窗上雕刻着道家符文与松竹梅图案,透着清净雅致的气息。
原苏家的花园被改造成了“济世院”,工匠们搭建了三间宽敞的竹屋,屋内摆着药柜与诊桌,还挖了一口井,井水清甜,适合煎药。这是苏言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旭东道人在此悬壶济世。
“老徐,这济世院就交给你了。”苏言指着竹屋,笑着说道,“你医术高明,正好可以在这里为百姓看病,也算是践行‘清玄观’的护世之道。”
旭东道人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放下酒葫芦:“好!好!我早就想为百姓做点实事了!明日我就把珍藏的药材带来,免费为百姓诊病煎药,绝不收一分钱!”
改造完成那日,清玄观举行了简单的开观仪式。旭东道人早早就在济世院坐诊,不少百姓听闻后,纷纷前来求医。
旭东道人穿着青色道袍,坐在诊桌后,为百姓把脉、开方,动作娴熟,态度温和。遇到家境贫寒的百姓,他还会免费赠送药材,嘱咐他们按时服用。
“道长,您的医术真好!我这老寒腿,吃了您开的药,好多了!”
一位老奶奶握着旭东道人的手,感激地说道。“是啊是啊!道长不仅医术好,还不收钱,真是活菩萨啊!”
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看向旭东道人的眼神满是敬佩。苏言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他走到庭院中央的莲池边,看着池水中的倒影,心中默念:“父亲,你看,清玄观不仅是修道之地,更是护民之所。我会带着你们的期望,让‘清玄’之道传遍大乾,守护好每一位百姓。”
待清玄观的后续事宜安排妥当,苏言便决定返回扬州。
离开京城前,他最后一次来到清玄观,此时旭东道人还在济世院为百姓诊病,几名枢梦宗的弟子正在打扫庭院,阳光洒在“清玄观”的匾额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言儿,该走了。”旭东道人送走最后一位百姓,牵着小鹿走过来,小鹿的脖子上系着苏言亲手编的草绳,看到苏言,便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显得格外温顺。
苏言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清玄观,转身朝着城外走去。城外的官道上,枢梦宗的弟子们早已列队等候,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青色道袍,腰间系着枢梦宗的令牌,看到苏言走来,齐声喊道:“宗主!”苏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坚定而有力:“此次京城之行,我们清除了苏家通倭逆党,将叛国之财尽数上缴,还建起了清玄观,以修道之心护佑百姓。
接下来,我们要返回扬州,好好修炼,壮大宗门实力。待日后实力足够,再去追查巫蛊氏族与太子的罪行,还大乾一个太平!”“是!宗主!”弟子们的呼喊声震彻云霄。
苏言翻身上马,与旭东道人并驾齐驱,朝着扬州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身后的清玄观渐渐远去,却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未来还有更多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坚守“清玄”本心,以无欲之心行护世之事,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报不了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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