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松开手,站起身,后背已经惊出冷汗。
这不是简单的冒牌货,两个苏宁的魂气波动完全一致,像是共用一个魂核,这只有传说中的鬼胎,才能做到!
“看好他,别让他再挣脱。”苏言对白氓吩咐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白氓点头,从怀里摸出根捆仙绳,缠在少年身上,绳子泛着淡金光,刚好能压制紫魂气。
苏言转身走向主屋,脚步有些虚浮。
他想起之前那个“苏宁”被擒时的反应,想起此刻这个“苏宁”的眼神,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里成型。
玉藻前养的不是一个鬼胎,而是能分裂的邪祟,苏府里的这个,只是其中一个分身!
主屋的门没锁,苏言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飘着股淡淡的药味,混着檀香,闻着让人头晕。一盏青油灯放在床头,灯芯跳动着,把床上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像在挣扎。苏文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身上盖着锦被,被子绣着苏家的族徽,却显得空荡荡的,衬得他格外瘦弱。
苏言走到床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他伸出手,刚要碰到苏文山的额头,就看见苏文山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很轻,像风吹过的落叶,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爹?”苏言的声音有些发颤,“是我,苏言。我回来了。”苏文山没反应,依旧闭着眼,只是呼吸似乎比刚才稳了些。
苏言不死心,又轻声喊了几句,还是没得到回应。
他叹了口气,刚要收回手,目光突然落在苏文山的枕下。
那里露出个玉佩的角,泛着淡紫的光,和两个苏宁身上的魂气,是同一种颜色!
苏言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抽出来,入手冰凉,玉佩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不是大乾的文字,反而像东瀛的秘纹。
他想起在青丘秘境见过的邪祟符文,想起两个苏宁的诡异,心里咯噔一下。
这一切,都指向东瀛修士,指向那个玉藻前!
“难道这便宜爹的昏迷,和玉藻前的鬼胎有关?”苏言心里嘀咕着,从怀里摸出老祖赠予的忆魂镜。
镜面光滑,在油灯下泛着淡光,他拿着镜子,轻轻照向苏文山的眉心。
就在镜面接触到苏文山眉心的瞬间,忆魂镜突然亮起刺眼的紫光!
苏文山的眉心也跟着泛出紫魂气,魂气缠绕着,像条毒蛇,死死缠着苏文山的魂核,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没能完全侵入!
这魂气,和两个苏宁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拘魂术!”苏言的瞳孔骤缩,手里的镜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曾在旭东道人的典籍里见过,拘魂术是东瀛魂修的邪术,能强行拘走人的魂魄,让肉身变成活死人。
可看苏文山眉心的魂气,拘魂术似乎没成功,反而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不错,还算有点眼力。”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屋里响起,没有源头,却清晰地落在苏言耳中。
苏言猛地转身,握紧忆魂镜,警惕地扫视四周:“谁?出来!”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床上的苏文山,没有任何人影。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股淡淡的嘲讽:“别找了,老夫在忆魂镜里。此魂气非我大乾所有,是东瀛修士的手笔。你若连这点眼力都无,不配查苏家之事。”
苏言这才反应过来,是苏家老祖的魂音!他低头看向忆魂镜,镜面泛着淡紫的光,老祖的声音就是从镜子里传出来的。
“老祖?”苏言试探着问,“我爹的昏迷,真的是东瀛修士搞的鬼?还有苏宁……我擒了一个,苏府里又有一个,他们是不是玉藻前养的鬼胎?”
“哼,你以为你爹是那么好对付的?”老祖的声音带着丝不屑,“他早年跟老夫学过闭魂术,察觉到不对,就用闭魂术护住了魂核,才没让拘魂术得逞。不过闭魂术消耗极大,他只能装作昏迷,才能维持住。至于苏宁……”
老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丝凝重:“你说的双生异象,正是鬼胎的特征。东瀛邪术养胎,能让鬼胎分裂出多个分身,共享一个魂核。你见到的两个苏宁,只是其中两个分身,还有更多的,可能藏在苏府各处。”
苏言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擒了苏宁,苏府里还会有一个,这根本不是冒牌货,而是能分裂的鬼胎!
玉藻前养这些分身,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用鬼胎取代真正的苏家子弟,掌控苏家!
“那老祖,您知道玉藻前的老巢在哪吗?我爹枕下的玉佩,是不是线索?”
苏言又问,语气里带着急切。老祖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玉佩上的符文,是东瀛神社的秘纹,你可以去城外的迷雾林看看,那里或许有玉藻前的据点。不过你要小心,迷雾林里布满了她的魂术陷阱,稍有不慎,就会被她的分身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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