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蓬莱阁的柳长老还派人来打探,装作是来买灵草的商人,结果被白氓识破了,虽然没出什么事,但也让苏言意识到,宗门的防护太薄弱了。
“我不是要去硬闯苏家。”苏言的目光重新落回旭东和墨谷子身上,语气平静却坚定,像块浸了水的青石,“我只是想找苏家的家主,问清楚当年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被冠上‘修炼邪术’的罪名。我听说苏振南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我能拿出证据,证明原主是被冤枉的,他应该会给原主一个清白。”
苏言顿了顿,摸了摸怀里的照天印碎片,指尖传来的烫意让他眼神冷了几分:“要是苏家不肯讲道理,不肯给原主清白,那我也不会客气——照天印的威力,你们也见过,就算苏家有护山大阵,我也有办法闯进去,至少能把真相查清楚。”
墨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旭东悄悄拽了拽袖子。旭东对着他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无奈,他太了解苏言的脾气了,这小子的性子跟他识海里的灵根树一样,认死理,只要是认定的事,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墨谷子叹了口气,也知道再劝下去没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苏言能平安回来。
墨谷子从怀里摸出一枚巴掌大的传讯符。
传讯符是用千年梧桐木制成的,颜色呈深褐色,表面刻着复杂的“千里传讯阵”,符文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灵光,显然是用灵力加固过的。
这枚传讯符是墨谷子的宝贝,他本来是打算留着应急用的,现在却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他将传讯符塞进苏言掌心,掌心的温度透过符纸传来,带着沉甸甸的关切:“这枚传讯符,是我用精工印特意加固过的,就算在灵气稀薄的地下密室里,也能传讯千里。你要是在京城遇到危险,别犹豫,立刻捏碎它——我和旭东就算拼了老命,也会马上去京城救你!”
苏言紧紧攥着传讯符,符纸的纹路硌着掌心,却让他心里格外踏实。
这枚传讯符不仅是墨谷子的心意,更是他和宗门之间的联系,只要捏碎它,就能感受到宗门的支持。
他对着旭东和墨谷子深深躬身行礼,动作标准而郑重,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多谢师父,多谢墨长老。
走之前,我想再巡视一下宗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安排的地方。”
白氓和白骠立刻站起身,白氓将砍柴刀别在腰间,刀柄朝外,方便随时抽出;白骠则背起长弓,手指搭在弓弦上,却没拉满,保持着随时能射箭的姿势。
两人一左一右跟在苏言身后,脚步轻得像猫,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他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确保“家主”和“师兄”的安全,哪怕是在自己宗门的后院。
旭东和墨谷子也跟了上来,四人沿着宗门的边界缓缓走着。
晨雾渐渐淡了些,阳光透过雾气,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碎金子。宗门的灵田刚翻过土,湿润的泥土散发出淡淡的腥气,几株刚种下的“凝气草”冒出嫩绿的芽尖,芽尖上还挂着露珠,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像在点头问好。
苏言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凝气草的芽尖,露珠顺着芽尖滴落在泥土里,很快就被泥土吸收了。
他想起昨天弟子们种灵草时的场景,几个小弟子蹲在地里,小心翼翼地把灵草放进坑里,还用小手把泥土压实,生怕灵草活不下来。苏言心里暗叹,这些弟子都是宗门的未来,他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保护好这个刚立起来的宗门。
弟子寮的窗棂是用松木做的,还没来得及打磨光滑,边缘有些毛糙,不小心碰到还会扎手。窗户上糊的桑皮纸还有些单薄,风一吹就“哗啦哗啦”响,显然是赶工搭建,还没来得及完善。
苏言伸手摸了摸窗棂,心里想着,等他从京城回来,一定要让墨谷子把弟子寮好好修整一下,给弟子们一个更舒适的居住环境。
苏言皱起眉头,停下脚步。他看着眼前简陋的宗门,心里满是担忧:“弟子们大多刚入门,修为最高的也才筑基中期,连像样的护体术法都没学会。要是遇到邪祟或者仇家偷袭,就凭咱们现在这点防护,根本抵挡不住,上次蓬莱阁的柳长老还派人来打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搞偷袭。”墨谷子搓了搓手,语气里满是无奈,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摆弄机关留下的,老茧很厚,摸起来硬硬的。
“我早就想造些护院机关了,可精工阁里的材料实在不够。”墨谷子叹了口气,指尖从掌心老茧上移开,落在腰间的精工印上,那枚青铜小印被他摩挲得发亮,却再难挤出半点多余的灵力,“之前让弟子去扬州城的‘五金铺’采买玄铁,结果被蓬莱阁的人截胡了,说咱们梦枢宗刚立宗,用不上这么多玄铁,把料子都分给了‘清风观’那些附属宗门。现在别说造能战斗的傀儡了,就连最基础的‘驱邪傀儡’,都凑不齐材料——连傀儡关节需要的‘玄铁轴’都没有,总不能让弟子们拿木轴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