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哪用力,她就向哪倾斜的模样……
“丽莎夫人。丽莎夫人?”
“您怎么了?您看一看我呀。”
“我是米娜呀。我回来了。我真的已经回来了。”
“您为什么……”
我不知道在这一瞬间我到底想象过多少种可能的,不可能的情况。
但唯一能够是相同的,就是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那已经颤抖到极致的手。还是该说,我实在是已经忍受不了这只是轻轻摇晃所带来的,毫无反应的现实?
可话音还没有从我的嘴里说完,在我稍微用些力气地拉过她的身体,以面目朝向我的眼前后,就随着她无力落地的半截手臂,一起戛然而止了。
「建议:请尽可能地冷静。」
“丽莎夫人……”
啊!!!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都嫌弃这不够快速的模样。跌跌爬爬地,好一番慌手慌脚地调整,才能将那稍一松手就回到匍匐在水边的身体托起来一点点。
可尽管如此,尽管我已经疯了一样地想去抱起丽莎夫人的身体,尽管我已经用尽了力气。可她的身体,又或者说是我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都被抽干了。
任凭我如何去努力,我都没办法拽过她的一点点到我的怀里来。
是那样的沉重,是那样的冰凉。
「重复建议:请尽可能地冷静。」
我努力着,努力着。
许久才能意识到,她那被牵绊住的身体,那被黑暗的遮蔽所牵绊住的身体,是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扭转过来的现实。
可看着丽莎夫人的身体,那原本就很是削瘦的身体。如今已经彻底被冰冷和僵硬占据的模样……你叫我冷静?!
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该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又是以怎样的姿态,才能低下头去看看在我怀里躺倒着的丽莎夫人的侧脸。
明明是那样秀丽精致的面容才对。明明该是那样秀丽精致的面容才对。
可如今的伤痕累累,还有这回馈到我双手上的……是连我都会感到生畏的冰凉。
丽莎夫人她……
死了。
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死?
球球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刚要暴起着去质问球球,却也就是这下意识脱手的瞬间,丽莎夫人那被我垫起的身体就不再受到我控制地,沉重地落回了地面上。
那是一种相当诡异的身体姿态。
机械?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僵硬的模样。带着那我看不懂,却已经是空洞的眼神,落在了地上。
就算是如今的光照再不济,我也看得清在那花布长裙上遍布的,是一道又一道的疮口。
大片的,殷红的,疮口。
这本该是丽莎夫人那温暖又坚强的脊背。如今却没有一处重复,也没有一处被放过的。大片大片的锐利切割。更不用说那些被洞穿和被灼烧引起的溃烂。
甚至,我都找不到那本该有的,温暖的手臂……
我控制不住自己双手的战栗。
我控制不住自己心情的沸腾。
面对着丽莎夫人。
面对着曾经许我以温暖的,丽莎夫人。
我不知道我的情绪究竟低沉到了何种地步。
我只知道,我已经完全收不住自己那,已经被浸满泪水的模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