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该说,是只有我的世界里,万籁俱静?
如果说,人一辈子一定会体验一回失语失声的话,那现在这样,就是了。
我听不见身边那排山倒海一样的欢呼声。
那些人,那些白袍,甚至是那些冠冕,都有被他们高高举起着呐喊出来的模样。这样的景象还是可以落到我的眼中来,可以被我看到的。
只是,他们没有声音。
不,不是没有声音。
是我的内心,我的精神,在受到过于强烈的撞击时所产生的惊诧与错愕,让我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接收周围的声音了。
我甚至,连带着自己的思维都开始变得缓慢起来了。
就那样迷茫地看着他们在欢欣鼓舞。
就那样迷茫地看着身边的所有人都在默契之间,高举起自己的双手,大声地呼喊着那统一的话语。
圣母永存,圣女永存。
圣母永存,圣女永存……
那是整齐划一的动作,那是整齐划一的表情。亢奋又热烈。
如同是在呼应一般,那一字一句的呐喊,那一横一竖的字符,争相在这片拥挤的空间里挥洒出最炙热的情绪。
就连天际之上,那洁白神圣的流转,都在这样的情绪中掀起了更猛烈的翻卷。
我不能理解他们在欢庆什么。
现场的所有人,所有的人类,都是这样的动作。为了能够诛灭自己的同胞?为了能够抹杀自己的领土?
就连那些本不愿意的人。他们也许是抱有不同的想法,也许是抱有一丝正常的人性。但他们也在这亢奋热烈的情绪里,逐渐丧失了自己的表情控制。
无条件地支持着所有的决定。
还是,是无条件地支持着,她的决定?
我怔怔地抬起头。
顺着他们的视线,顺着他们的动作,看向了那高台之上的顶峰。
可除了那承起整片天幕一样的一片洁白卷束,我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其他。
王座之上,没有回应。
除了画卷与字符地相辅相成外,除了那笼罩住高台顶端的一切外。目力可及里的,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是的,原来的模样。
就那样自顾自地洁白着,神圣着。
「建议:请冷静。」
「另,强调:你别无选择。」
“……”
“开……开什么玩笑?!”
要不是球球拼了老命一样地拦在我的面前,就我这已经爆发出来的脾气,就足够让我在现场和这些胡扯的人类们撕破脸了。
但,在统一亢奋表现的人类们底下吼出来的异样话语,终归是将这看上去和谐万分的场面给彻底打破。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恨恨地投视过来。
没有一个看过来的眼光带着善意,甚至叫骂声已经比他们的反应还要快地抵达了我这相比起来要瘦小太多的身躯。
可我看上去像是会在乎的模样吗?又或者说,我看上去像是要在乎的模样吗?
“咱们可是生来就高贵的人类,你不就是个低人一等的二等公民?难道还怕撕破脸不成?”这样的想法,我不用想都猜得到。
呵。二等公民……那姐姐我还就撕了,能怎么样?!
「建议:请不要……」
没等后知后觉的球球把他的建议说完,我就已经一步踏了出去。
被压抑许久的沉声早就已经不愿意再继续被我憋着了。
紧随而来的动作,更是直接将身边那些伸手过来,叫嚣着要给我点颜色看看的白袍男人们直接压制在地。
也算是我将整个场面彻底制服的讯号了。
“来劲是吧?”
“一群人模狗样的杂碎。你也有资格来碰我?”
“都给我让开!!”
不带脏字,这句话可以说是代表着我目前心情下所能控制的极限了。管他什么善恶值,管他什么礼义廉耻。
奶奶的,你们都满不在乎地要灭人家村子了,那老娘还在乎个锤子?
我恨恨地盯着那遥远的高台,快速地盘算着距离和手段。
无所谓他们要怎么样,更无所谓他们会怎么想。我只知道,只要砸了这倒霉场子,这提案就会被推后,我就有办法赶回去。
赶在一切都来不及之前的,赶回去。这就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一切。
球球是一脸无奈了。他知道这会儿是劝不住我的。只能满口叹气地在我身上放置了个小小的链接,就向着稍远的位置上飘浮过去。
顺着他的行进路径,我看得到他标出的几个可能的落脚亮点。
那么就……
丢开那被我压制住关节的脆弱身段。沉身和蓄力的准备早就已经完成。
要突进的方向更是早就已经确定。
尤其是那些个高台上的白胖子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