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阿斯特丽德夫人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小木屋。闭塞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奥利安德后,我似乎也忘记了所有的不自在。
当然,只是神情态度上稍稍能放松点而已,可不意味着我就要放下戒备。
如今还是抱起双手地靠在墙边,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他的动向。
动作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些许的僵硬不算什么。不过,表情上的闪躲和虚浮的底色,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这是,没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了?
不由地皱紧眉头。
几次想要开口都还是有些不忍,内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有的抗拒,不断地强迫着我把所有的话语都咽回去。
我知道,这是我面对那些我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时,主观产生的一种逃避本能。说到底,内心里的这抹脆弱底色,我总是没办法消除掉。
不行。不能这样。
现在还是让我顺着主观逃避的时候吗?
这是我的事情,是我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放手的事情,更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人活一世,总要有点牵挂才是的。难道我现在就要放手掉这份牵挂,继续浑浑噩噩地过活吗?
啧。
天知道我付出了多少的心力,咬碎了牙地,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自己在心中徘徊许久的疑问。无非,正巧是迎上了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的动作,而我的心理建设要更快些罢了。
“没有消息……”
“是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但反射在奥利安德脸上的惊诧表情,应该足以说明这一切了?
反正我也只看到了他那从震惊到黯淡,再到逃避的神情变化。我就知道,至少与我此前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没有消息……这怎么可能?
不对。
这怎么不可能?
会指望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找到一个细不可察,且和他本身就没有多少关系的人和事,本身就是痴人说梦。
到底是我自己太抱有希望了吗?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留在这里一点一点找寻吗?
还是说……
我还在低着头,眉头都要被我拧巴成一团,极力地在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时候,奥利安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
唯一不同的,是他面向着那小小的木窗外。伸过手拍拍我的表情上,也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般,迷离和无奈?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消息。”
“只是这消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说着,他从手里向我展示出那一直被他藏在手心里的图样。那是我在他率队开始攻伐的行动开始前,画给他,拜托他帮我寻找的图样。
也就是我所说的,消息。
而这个图样,现在不再是那个被我画在纸上的模样,而是实打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就那样被安静地放在我的手中。
确实是我印象中,在短箭上被绑扎的蝴蝶结的样式。
也许是叫这个吧?
毕竟我也不知道那具体的名字。甚至,这和我印象中的蝴蝶结也完全不一样。
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很不一样的结。
如今,它就这样出现在我的手中。
除了没有被绑缚在短箭上,除了颜色的搭配一点都不素雅外,最多再加上中心处还有些许的不同,大概是折叠的方法所致?
但整体上来说,我还是能在不少的边角上找到对应上印象里的模样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想要的”,这是什么意思?
许是察觉到我重新抬起来的疑惑目光,为了照顾到我的情绪,奥利安德也没有选择一股脑地全部倒出来。
而是缓缓地开口,尽可能让我对每一件事都能有个基本的反应时间。
“当时时间紧急,我也没有办法一一确认获得的讯息。但裁缝铺的人类还是做出了一些交代。”
“说这个叫做‘水引’,确实不是德佩沃林本地出产的图样。是临近因福莱特海沟处,延伸出去的一个人类领地里,所出产的特殊绳结。”
“根据样式的不同,也会有不同的意寓。但这涉及到当地的文化,需要到当地才能知晓了。”
“其他的……关于你说的另一个,拥有那些样貌特征和遭受经历的人类孩童……抱歉,至少在我们的进攻沿线上,是没有消息的。”
奥利安德的神情里满是抱歉。
对于我让他在沿路上帮忙找寻的两条线索,都没有一个良好回应的这一点上,他是真的感到很抱歉。
语气,神态里都是如此。
只是我在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而已。又或者说,我对于他后续的话语就只是被动地接受,并没有这个脑力去分析了。
毕竟是又一个让我如此有印象的名字出